街头四顾竟有些茫然,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呢?人们都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彷徨于街头的人是谁。
大街上酒家商铺鳞次栉比,新漆的金色招牌在阳光下亮的耀眼。人的脸上早已不复当年那种混吃等死的浑噩,每个人都生机勃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一年之后的光州已经变成了繁华的城市,昔日的荒凉、没落早已经成了记忆。可是他们不知道改变这一切,带给他们希望的人此刻却正在为今后的路而茫然。
一座新建的高楼吸引了赵忆丛的目光,人流川流不息,脸上带着与常人炯异的笑容。走进了些看清了招牌“望月楼”三个字的金光似乎刺伤了眼睛,门里传来的浪笑声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青楼。
安逸的生活才开始没多久,人们却已经变的耽于逸乐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果不其然。脸上才擦去了贫苦的灰尘,就滋生蔓延开了享乐之风。
有人说青楼是最古老的职业,自打有了人,有了你我之分就存在这个行业。它的存在印证了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自我的迷失与沉沦。在这点上,统治者与平民没有区别,大概这就是没有一个朝代能够永远存在的原因吧!
一个浑身脂粉气的女人过来拉住他:“这位公子看你愁容不展的,进来坐吧,里面有美女、美食、美酒。这些会让你忘记烦恼高兴起来。”刺鼻的香味不断传来,厌恶的摔开她的手,拔步想走。
楼里突然一阵欢呼,接着琴声划破了天籁,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琴声丁冬如高山流水,散发着清新自然的气息。没有一丝红尘中的烟火之气,是那么的纯净天然,心灵有半点污垢的人也不可能谈出如此干净的声音。
楼里楼外的人都如痴如醉,美好的东西不论是谁都能够感受的到。赵忆丛也停住脚步。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回头就看见了刘晏。
“公子好有雅兴啊,为什么不进去坐坐。”赵忆丛一笑道:“囊中羞涩,这不是我能来的地方。”奇怪的问他怎么也来了。刘晏诡异的一笑:“公子可知道里面谈琴的是谁吗?”
“听琴声可知应该是个雅人,可惜沦落到这种地方了。”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儿接口道:“这位兄弟说的不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夭,这才显得更加难得。以出身论人实在让人不太佩服。”
哪有心情和他争辩,赵忆丛道:“这位兄台见教的是,我知错了。你还是进去吧,别耽误了后面的节目。”那人笑道:“正要进去。”
走出人群,赵忆丛问:“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刘晏道:“当然了,这里其实是杜琮探听消息的地方。”赵忆丛道:“扬州本就盛产烟花女子,青楼里的人又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打听消息确实方便。”想了一下又问:“既然连他的手都伸过来了,那其他人想来也不会没有动作吧。”
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的大概有个二十多处。有些人很有大家风度,提前和咱们打了招呼。张全义还特地让张蕴过来和我详细解释说绝对没有恶意。说到这里刘晏很好笑的又说:“最恶劣的就是江州节度使了,弄一帮乞丐在城里招摇过市被阳城一怒之下乱棒打出去了,没想到不久又弄了一帮杂耍的过来。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和这些人干上了。”
“可能江州穷,这能代表他们的特色吧。”赵忆丛又道:“这种事管也管不住,自己加强一下内部的保密工作就行了。”点头答应,刘晏又说道:“刚才说话的那文人也不简单,他是剑南节度使陈敬宣的三公子,为人放荡不羁,喜欢四处游历。自从淮河边上见过齐妙就害了相思病,人家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每天必定去捧场。这人有耐心对女人也很有风度家世更是不凡,可是齐妙偏偏对他就是没兴趣,从不假以辞色。”
赵忆丛问:“齐妙是谁?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看她吧。”刘晏道:“我来这里确实是想见她,因为三天前扬州被攻破,杜琮已经成为历史了。”
“那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收编现在已经无主的望月楼?”
刘晏道:“正是,望月楼盘根错节遍布天下,虽然名称有所不同作用却是一样的。如果能够顺利接收,就能把光州的谍报网完全系统化了。”
“那就去做呀,有什么不顺利么?”
无奈的点点头,刘晏道:“确实不顺利,现在有不少势力都在找她,还没轮到接见咱们呢?”
知道他一定早有谋划赵忆丛也不深追,又问跟在陈良宇身边那个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是谁。刘晏道:“他是苏家派来保护陈良的,苏家是川中武林世家,与陈家的关系密切。”
看来现在光州到真是藏龙卧虎啊。赵忆丛赞叹不已。刘晏道:“正是,不只是武林中人,商人也来了不少,毕竟现在的中原实在太乱了。”
“中原太乱么?真正的大战一来,光州就成了狂风里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这世上哪有一片可以平静的乐土呢?”
“你指的是南诏?”刘晏机警的说。
“我想当北方的春天到来,就是他们出兵的时候了。”赵忆丛肯定的说。
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刘晏道“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解毒,我已经派人去请孙神医了。只要你没事,那么咱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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