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带来的情报。听到花无颜至成都突然一改风格,每日只是推进几里,几十里的距离竟然十天还没走到,初时有些惊诧,既而会心一笑道:“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花无颜用兵简直是无懈可击,尤其是不拘一格,敢于行险实乃千古未有之女子。”笑问一旁思索半晌的徐之诰可知她放慢速度的缘由。
徐之诰半晌,试探着说道:“我觉得她放缓步伐不是因为稳重,更像是在等待什么?难道是在等待城里的变化么?更可能是等待自己后方的部队跟上来,然后再集中兵力一鼓而下。可是如此成都的援兵也改到了,似乎并没什么好处。”赵忆丛微笑道:“表面看起来确实如此,花无颜这一慢似乎失去了当初那股雷霆万钧的气势。这样我们就该考虑她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拿下成都了?怕死伤惨重么,显然不是,因为成都援兵回来,对方人数更多。那么可以认定她此举正是为了让四处援兵来援助成都,如果可以取胜,那么整个蜀地可一战而定,更胜过分兵讨伐各地。因为蜀地难行,城池大多易守难攻,成都之后各地已经有了防备,将会是死战之局,于南诏非常不利。”徐之诰道:“我也不是没想到这些,可是这是否有些托大,难道花无颜有必胜的信心么,如果失败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赵忆丛笑道:“兵法有云: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百里疾趋,士卒尚且只能赶到十分之一。千里赴援,精兵锐卒,十成中到不了一成,加之人马疲敝,虽至而不能战。而花无颜以逸待劳,必可大破之。蜀地精锐一役而溃,成都将不战而下。若是强攻成都,急切难拔,反而更容易腹背受敌。”想了想又赞叹道:“妙就妙在攻敌之所必救。一个女人竟有如此的大局观和毕其功于一役的勇气,真让人佩服。即便是古之良将,能与之相比的也不多了。”徐之诰赞叹道:“不但头脑冷静,而且有这种勇气,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赵忆丛点点头道:“之诰你要知道谨慎是好的,可如果谨慎过头了就成为缺点。因为如此虽然可以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即使败了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可是你要知道用兵乃是诡道,很重要一点就是不要让别人猜到你想干什么,这样才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如果你与我对敌,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你一定会败的很惨。”
见徐之诰心悦诚服,又说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在用兵上超过我,如此我不必总是亲征,而且当我有什么不测的时候,光州有你们在也不会就此衰落下去。”此时人们突然想到赵忆丛也许只有两个月的生命了,难怪他最近总是话很多,不停的向众人灌输自己的理念。
大厅里安静下来,赵忆丛知道是在为自己担心,不在意的一笑道:“我一直因为光州处于深山,无法迅速达到中原而忧心。既然南诏的战火一时还烧不到这里,我们也不能闲着,江陵节度使庞庸乃无能之辈,我们如不能早一步占为己有,早晚会落入他人之手。刘晏你去制造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徐之诰整兵备战,我让王建与李承义协助你。众人知道安静的时光结束了,光州此后将与整个天下同步。
树影婆娑,竹枝轻摆,风穿过林间带着幽良送进屋中,整个院子少了些许人间烟火气。赵忆丛背对窗户悠然的品着落云城新采的茶。落云坐在他的对面,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柔声道:“徐大人已经出兵一个月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难道就不怕他吃败仗么?”赵忆丛道:“现在我只能信任他,而且庞庸人如其名,实在是个庸才。不但没有野心,就连防备之心都没有,偌大的江陵也不过十万兵力,而且还分守各处。徐之诰除了过于谨慎是个不错的将才,此次又带领光州最精锐的六万兵马,如果还是不能取胜,那么只能说天要亡我了。”落云闻言一蹙眉,轻声道:“什么死呀,亡呀的,多不吉利。我对战争不感兴趣,不用长篇大论了。”赵忆丛失笑道:“可是这是你问了,我才说的呀!”落云道:“我只不过是找个话头和你说话罢了,来了这么久一言不发,人家感觉闷嘛!”
那种毫不做作的小女儿形态,让人心为之一软。落云就像一个纯洁的精灵,无论时光流转,心始终纤尘不染。赵忆丛轻轻拥着她道:“你是不是有点想家了,这里是够闷的。虽然一切都依你家的样子建,可是毕竟少了那种自由自在的感受。”落云道:“现在你烦我了么,是想赶我走吧,我才不走呢?”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南诏人会不会守信用啊,如果真的失信,我们可怎么办呢?”赵忆丛呆了一下,事实上,他最近总是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事,突然听到反而有点不适应,旋又展颜对面带忧虑的落云道:“这谁也不知道,所以你现在要好好陪我呀。”不由想起昨夜落云星眼流波,双颊赤红艳如桃花的样子。整个人像蛇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紧紧搂着自己,仿佛怕这刚到手的幸福会突然消失。一个压抑了多年欲望的女人,完全释放开了,竟然有着惊人的美丽。”落云见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面上一红,神情不自然起来,可能是想起自己昨夜有些疯狂的样子吧!
钟奇自竹林尽头现身,遥遥施礼道:“前方有战报,请大人回府。”赵忆丛一笑对落云道:“看吧,你这一说就有战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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