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后退的话只会死的更快,反而是冲过这段距离才能有一线生机。虽然依然是渺茫的,但谁都没有选择。
虽然没有回头,但身后的惨叫声却不间断的传来。苏玄明知道已经不多的太平军又开始大面积减员了,他突然有种痛陈心扉的恨意,恨这些杀戮自己部下的敌人,更恨赵忆丛那毫不留情的命令。为什么我们要这样你死我活的厮杀,为什么我无法决定这些人的命运,到底是为了什么?苏玄明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飞身而起向城楼飞去。
几乎就在他脱离保护飞身而起的瞬间,侧面百米开外的大树上一支疾如闪电的箭射了出去。苏玄明听到耳边传来呼啸声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回头就被射传身体,强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继续飞行十多米才坠落下来。
仰面落下的时候,他看见空中四射的血光。那是我的血么?原来可以这么美。身体怎么变的轻飘飘的?这样也好,终于可以卸去那些沉重的负担了。落到地下的那一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地面的震颤,这种感觉很熟悉啊,横行军团终于来了。似乎听见徐之诰在大声怒吼:“太平军的儿郎们,让敌人当面杀死主将是对你们最大的羞辱,血债只有血来偿。现在听我的命令,立刻全军出击消灭所有的敌人。”
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我死了呢?可是这好像与我无关了吧,苏玄明终于闭上了眼睛,脸上永远残留诡异的笑容。
主将突然身亡让太平军的士兵全部呆滞,不少人竟在战场中央站下接着被箭矢毫不留情的射穿。正当他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见了徐之诰震荡整个战场的喊声。是啊,主将被杀是太平军无法抹去的耻辱,血债只有血来还。士兵们的怒火立刻被点燃,大声嘶吼着继续对乌衣寨发起猛烈的冲锋。
一群悍不畏死的士兵,一对不惧刀枪的铁人,在这两支军队的轮番冲击下乌衣寨终告陷落,百里鸿率少数残兵逃回衡水城,其余留在战场上的守军全部被愤怒的太平军杀死撕碎。等到赵忆丛的大军来到乌衣寨的时候,偌大的寨子里竟然鸦雀无声。横行军团的士兵本来就从不开口,太平军还存活的几千人却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主将死于非命,两万士兵剩余不到五千,此情此景让这些教徒如何不伤心欲绝。
苏玄明的尸体很快被抬到了赵忆丛面前,脸上笑容依旧栩栩如生。静静的注视良久,赵忆丛默然道:“他死的时候为什么会笑呢,有什么可笑的事情么?”徐之诰淡然道:“我想他是因为终于可以告别那些沉重的负担而高兴吧!”顿了一下又道:“这样糊涂的死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我知道他一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痛苦,可是他却无力抗拒自己**纵的命运,或者他也从没想过去抗拒这样的命运。”
“既然身为棋子是件悲哀的事情,而你又没有抗拒这种命运的觉悟,那么赐你一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如此你将更接近永生。”赵忆丛平静的望着苏玄明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轻轻说道:“因为这样你留在我心中的会是最美好的那段记忆。”
光州大军一日攻克乌衣岭的消息让方不凡惊喜不已,立刻派人过来请赵忆丛加快行军对衡水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只要能突破这座坚城,通向汴州的路将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险阻可守了。对于这个要求赵忆丛当然不会拒绝,绕到衡水城后方也是他需要做的事情。这样就可以避开方不凡的视线,进行突击虎狼谷的大计了。
大军在乌衣岭停留半日就继续开拔,连夜赶到了衡水城的后方扎起营寨。尽管光州大军仍在,赵忆丛的大旗也相当显眼的矗立在营中,可是此刻他本人却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刚刚安营扎寨,赵忆丛就把光州军托付于朱温管辖,自己则带着徐之诰等人趁着夜色杀奔虎狼谷。把这么多军马交给一个刚刚归附的人统率听起来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无论赵忆丛还是朱温都很清楚,这也不过是名义上的事情而已,想要命令这支部队朱温还远远没有那个资格。
这支几十人的小队一路上刻意避开人烟稠密的城镇,专门挑选那些人迹罕至的小路,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有人看见也只会认为这是一帮急着赶路的江湖豪客,乱世之中携带武器成帮结队行动几乎成了惯例,毕竟人多些,对抗危险的能力也就强些。
由于出行前朱温特别指派了几明熟悉道路的士兵随行,总是选择那些离虎狼谷最近的路径行走,倒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目的地。这是虎狼谷外十余里的一处荒山,不但山里沟壑纵横丛林密布可以最好的掩饰行踪,而且这里一向人迹罕至也不用担心有人经过,所以这里想当然的成为提前来到虎狼谷的光州密探的临时驻地。
得到刘晏提前通知的墨飘香单独一个人出来迎候,并没有为了显示隆重而多带一些手下,看来刘晏这一系统的人都很懂得低调做人的道理,若是太过张扬被人看出行迹反而不美。
背靠身上的一处小树林里,孤单单的立着几个帐篷。帐篷上边用绿色的树枝和青草有意遮掩起来,除非走到近处,否则是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的,只会把它当作几个土堆。走进树林的时候,几个隐藏起来的人现出身形向赵忆丛等人施礼接着又消失不见,看来这个小树林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若有外人走过来很早就能发现。
看见帐篷里钻出的几个人,赵忆丛不由楞了一下:“她们怎么来了?”齐妙和苏映雪的出现让人着实吃了一惊。刘晏忙解释道:“这是我的主意,大人请见谅。我觉得这次行动虽然主要是以苗显的毒雾来克敌,可是却还是很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而且这些人既然能躲过毒雾的危害实力必然不俗,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所以为了保证行动的万无一失我还是偷偷通知了这两位小姐,有了她们相助我想胜算会大上许多。”
赵忆丛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抱怨什么,毕竟刘晏这么做也完全是为光州考虑,沉着脸走到齐妙两女面前道:“此行非常危险,你们千万不要离我太远,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准。”知道这是担心自己出事,齐妙乖巧的嗯了一声站在赵忆丛身边不敢反对。苏映雪却觉得赵忆丛有些大题小做了:“有这么多高手还怕他们什么,我看就是不使什么诡计也能把那些人消灭干净。”顿了一下有些得色的一指自己身后的几个老者:“他们几位是苏家的长老级人物,平日都是修身养性很少出手,为了帮你办好这件事我求爹爹同意把他们也请出来了。”
这几个人一出现赵忆丛就注意到了,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蕴含着极大的力量,绝不会比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逊色,看来此刻苏家是真的打算和自己站在一起了,难得一见的底牌也舍得拿出来了,有他们相助这次的行动又保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