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周围一丈多远结界的时候,“咚”的一声像是撞到透明木门似的,被反弹了回去,凭着惯性向后倒退了数十步到了地面。
白溪月从马车跳了下去,看了眼江婉柔他们,撇嘴道:“我不用你带我去找彻了,我自己去找他。”看着路边老鼠的尸体,她是绝对不会和讨厌的人同路,于是大步朝着荆北城的方向走去。
从没见过这样邪门的武功,毒蛇吃了第一次亏,起初只觉得是巧合,心有不甘的再试了起来,毕竟他的理智还在,同样的结果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才放弃攻击。
现在回到岚风国才是最要紧的事,转身走回去处理江婉柔的问题。
江婉柔望着白溪月洒然离开的背影,想要跳下马车追过去,可等看道毒蛇走回来的时候,脚底像是生根一般,怎么都挪不开步子,强颜欢笑的说道:“你瞧,这傻子的本事就是这样了得,我若是想让她对付你们也不必等到现在。”
毒蛇抬手就给了江婉柔一巴掌,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拖拽在老鼠的尸体面前,大声诉说道:“贱人!你知道老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人的白眼?别的探子不愿做的事,全是他一人承担下来。如今好不容易要回岚风国重新开始,今天全都让你给毁了!”
江婉柔看着老鼠的尸体,脸颊黑红起来,双目紫黑色,眼角脸颊处凝结着红色的鲜血像极了翻肚皮的死鱼,偏过头干呕几下,极力申辩道:“明明是你杀了他!这怎么能怪我!”
毒蛇回想着老鼠死前痛苦难忍的表情,一脚把她踢开老鼠身边,冷然道:“他已经变成瞎子,命根子也废了,活着还不如死掉来的痛快,难道让他回到岚风国整天听着别人对他的耻笑度日?”
说着他又再次挽住江婉柔的头发,盯着她一双惊恐的眸子,像是能猜出她的心思,恶毒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想让老鼠奸污了那女子。只可惜人家不仅长得比你美,连本事都比你强,今天我就杀了你!为老鼠报仇。”
江婉柔在毒蛇的眼神里读出绝杀的意味,趴伏在地上磕头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岚风国图个好前程么?我会像我娘一样给岚风国提供沧月国的消息。”
真是悲哀,毒蛇指着地上寂静无声的老鼠,好笑道:“我不过是哄骗你帮我们出城而已,你以为我会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放过你?和你娘关系好的人,从头到尾只有老鼠而已,如果他还活着指不定还能为你求情。只可惜他已经被你害死了。”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为岚风国效劳。”江婉柔被毒蛇粗暴蛮横的拖拽在路边隐秘草丛中,四周响彻她凄厉的哀求。
毒蛇用匕首一刀刀的划开江婉柔身上的衣服,数不清的划伤像是错综复杂的红色细线缠绕其身,她在感受到身下有如钝刀刺入的时候,凄厉尖锐的求饶声变成怨毒的诅咒,面目狰狞的盯着在身上驰骋的男人,嘶哑怨毒的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然后在杀了那个傻子!杀了慕家所有的人,还有那个彻公子,一个一个,谁也别想跑!”
“那就等你死了以后再说吧!”
宣泄完的毒蛇,哼笑一声,按着她的脑袋直接拿着匕首抹了她脖子的动脉,穿戴好衣服,扛起老鼠的尸体,头也不回的驾着马车离开,朝着接应的地方走去。
江婉柔冰冷的尸体就这样被弃置在荒郊野外的草丛之中,死不瞑目的盯着深蓝色的夜空,到死都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失了清白,丢了性命,她身上被匕首划伤的地方还流淌着温热的血,染红身上零零碎碎仅剩的衣裳。
正逢夜里丑时将结束之际,血雾包围着尸体周围,失身又被人抛弃的遭遇加上死前胸中的妒火与怨恨,彻底催化江婉柔的魂魄化作身穿着赤红血衣的厉鬼,丑时之女。
死前的诅咒之音充斥撞击在她的脑海中,苍白艳美的脸上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比起死前更胜的艳美,眨眼间化作一团白色透明的光芒,最先朝着毒蛇驾马的方向追了去,怨毒的轻声低喃道:“不要急,一个一个慢慢来。先杀了那男人,下一个就是那个傻子。”
这时朝着荆北城徒步前行的白溪月,扭头看了眼远处突然斗盛的红光,重重的叹了口气,柔柔浅浅的哼唱起鬼彻教的曲子,“为恶不止,与死籍相连,传付土府,藏其形骸,何时复出乎?精魂拘闭,问生时所为,辞语不同,复见掠治,魂神苦极,是谁之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