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包厢里那个同大法官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他俩看上去还挺亲密的,该不会是大法官夫人吧?”好不容易在眼花缭乱的人群中找到了仅是换了一身燕尾服的凯文,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新发现同对方分享,颇具专业的八卦精神,其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兴奋,恍若发现了新大路一般。
然而此话一出,正在优雅地品味着玫瑰鲜血芬芳的凯文,顿时惊地被狠狠地呛了一下,猛地吐出半口血来。“这话可不能乱说……”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凯文刚想跟其解释,突然留意到梦梵身后的一个服务生停下了脚步,似乎想偷听他们的谈话一般。凯文不快地狠狠瞪了那个家伙一眼,即便后者知趣的离开,他还是示意梦梵换个地方说话。
“现在总该可以说了吧?”好不容易挤出无处不在的人群躲进员工休息室的梦梵颇有微词地说道,她不过是想八卦一下艾里克斯的情感问题,就像女人们常在茶余饭后聊某个明星又出轨找小三了一样,有必要这么神经紧张、神神秘秘的吗?
“你确定看到了艾里克斯身边的那个女的跟他,很亲密?”凯文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直接询问其具体情况来,并且特别特别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下最后三个字。
“我其实也没那么不确定,”梦梵被这么一问,反倒有些不确定;若一定要去深究这种关系,其实也不一定真有什么,“是你之前让我要留心艾里克斯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情况的,我只是觉得伊娃当时出场时那么美,外面那么喧闹,他却一直盯着那个女的看,所以觉得比较可疑啦,想找你确认一下罢了,至于突然这么神经兮兮,跟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凯文并不介意梦梵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无知者无罪,但既然对方提起,自己便有必要将事情说明:“你有所不知,其实血族有明确的规定,大法官在继任之刻,起就必须脱离原来的家族成为‘无家族者’,同时在位期间不准与任何家族的人联姻或有任何情感纠葛,主要是为了保证大法官在执法时严明奉公,不因为个人私情而做出有损血族的事情;所以你刚在说艾里克斯有儿女情长的事情,无异于在拆台哄人。
“我不否认或许你说的可能是事实,但终究是不能明说的事情,若真是闹得满城风雨,无论是对大法官本人,还是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严重呀,外面那么多吸血鬼,我刚刚说得那么大声,岂不是差点害死艾里克斯了?”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梦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起初还打算直接问问他本人,什么时候结婚请我们吃喜酒呢,如今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对于梦梵“奇怪”的想法,凯文只能无奈地笑笑。他再次叮嘱道,生怕再出什么错误:“包厢那边我会密切注意一下,至于艾里克斯和那个神秘女子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仿佛是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与紧急,凯文随即将门锁打开准备推门出去,却不料似乎有什么东西恰好将其抵住了一般,门猛地一下撞在了上面弹了回来;有些不解和疑惑,凯文再次将门用力向外推去,只见门突然间洞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就恍若她在跟谁发脾气一般,周围人的目光全都汇聚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的凯文赶紧示意各位没什么事,他则待梦梵出来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表示自己之前并非是有意的。
就在同凯文分道扬镳的梦梵准备去看看在厨房里忙活的安格斯给他俩及少数的人类宾客准备了一些什么夜宵,缺不经意地发现休息室深红色的门上有一道白色的划痕,仿佛是撞上什么了东西说造成的,起初梦梵有些纳闷,后来寻思着可能是凯文第一次推门出去时,不小心撞到了某个倒霉家伙所留下的痕迹,便也没太在意,只是明天清扫起酒吧来又要压力山大了。
梦梵去的时候,安格斯刚把厨房的所有灯都熄灭,数十只蜡烛被摆放在厨房的不同角落,火光伴随着空气的流转微微摇动,在整个空间幻化出神秘的光影效果来。七八个穿着新潮靓丽的女子正围坐在被摆满各色鸡尾酒的小圆桌旁,梦梵随即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安格斯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将咖啡甜酒、加利安奴和百利甜酒分别导入鸡尾酒杯中,随着不同酒品的加入,美丽的分层现象也随即出现,引得在场的女生不由得尖叫起“好漂亮”、“好神奇”来。
然而对此,他只是礼节性地笑笑,手里则开始用火机温起白兰地酒杯中的森佰加来,为最后奇妙一颗的到来做着准备工作。突然间,仿佛火焰透过玻璃进入杯中一般,森佰加开始燃烧起来,发出幽幽的蓝色火焰,不住地跳跃着,忽明忽暗,似有若无,浓烈的清香也随之散发开来;在诡异火光的照耀下,轻笑着的他恍若一个准备施展魔法的神秘巫师。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待一切准备就绪,安格斯突然无比神秘地说道。
只见他将点燃的白兰地杯举高举起,随即倾斜将这带着火焰的液体倒入鸡尾酒杯中,顷刻间一道幽蓝的火链飞流直下,不时散出点点火星,如同绚丽夺目的瀑布一般,煞是好看!与此同时,蓝色的火光也将鸡尾酒杯点燃,流动的火焰在其内欢快的舞蹈,热情而奔放。
安格斯随即抽出一根吸管,出乎梦梵意料地递到了她的手上,并向众人解释道:“大家以上看到的便是林宝坚尼的制作过程,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奇妙?而这种火焰鸡尾酒的正确喝法,就是在杯中仍旧有火焰的时候,用吸管趁其未熄将之一口气喝完。那么,现在就由我们的店长夏梦梵女士为我们做示范,大家鼓掌欢迎!”
莫名其妙拿着吸管的梦梵正寻思着对方想让自己干什么,此话一出顿时间全然傻眼了,就好像对方说的是一件本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知所措地望了安格斯,他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此刻梦梵一脸的无辜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