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霄继续与丧尸纠结一处,杜远程却趁机越退越远,终于淡出了他的视线。他要去找渭染,他相信在渭染与弥远还有那些上神面前,付凌霄是不敢动他的。
翻过土坡,刀兵相见的声音逐渐明晰,越来越近。四处黑压压瘴绕绕,空气潮湿阴冷,杜远程摸索着向前,蓦然,前方又起伏起几个晃动的影子,步履蹒跚,正发出慎人的怪笑朝他这边而来。
短兵相接,冤家路窄。此番是逃也逃不过去了。这块空地没有灌木,视线一览无遗。在与那几个冤魂野鬼相距十米的地方,杜远程停下了脚步。跟方才的不同,这五六个鬼魅长得与人七分相似,还穿着华丽衣装,他们看起来心情不错,边走边谈笑风生,只是四肢僵硬,胳膊仿佛掉了线的木偶一样搭在肩头,摇来摆去。
当时是,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鬼魅若有所思道“我前些日子去参加了丰都的科考,不知成绩如何,一颗心总是悬着。”
“文儒兄才高八斗,想必能高中魁元。”另一个身着蓝袍神似富家子弟的鬼魅道。
“若是真能如逸兄所言,那岂不是快哉美哉,待我青云直上,在丰都谋取一官半职之日,必带着你们一起共享荣华。”文儒还挺仗义。
杜远程听着他们的对话,几分诧异,怎么着鬼界也有科举考试?
这时,走在最左侧的一个粗布衣裳的鬼魅道“那我可就等着你飞黄腾达的那天了,终可以放下锄头去官府某个职位。”
“唉!”当下一个一袭夜行衣的鬼魅一声叹息,道“想我一身武艺,竟无用武之地,偌大的丰都,却没有我容身之所。”
杜远程挑了挑眉梢,原来鬼魂也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时候。不过他很奇怪,就是他的出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几个聊天,且越走越近,对他视若无物。
“海锐兄何必如此悲观。”文儒道“正所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好文采啊,杜远程感叹,出口成章。心道莫非他们看不到他?一阵狂喜之后,他突然对这几个鬼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很想了解下鬼的生活和那个世界。
“话虽如此,可我已在落城足足熬了六百个年头,仍是一无所获,既没等到妻子,也毫无建树。”黑衣鬼魅扼腕。
“谁又不是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儒宽慰他道“想我当年那海誓山盟的妾侍,如今不知成了谁的新娘。还说在奈何桥上等我,四百年,我年年在桥头翘首以盼,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女人的话,真真不可信。”
他语落,几鬼便忍俊不禁的笑起来,逸兄调侃道“没成想文儒兄台也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愁呢。”
就在这时,海锐的脊背蓦地一绷,吸了吸鼻子道“你们可闻到一股人味儿。”
其余几个也迅速警觉起来,使劲的嗅着鼻翼,文儒道“似是真有些。”
杜远程心道坏了!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但又无处躲藏,只能勉强蹲在一块石头后面,半露半遮。当下粗布衣裳的鬼魅闻了半晌道“我说海锐兄,你是不是太敏感都神经了,哪来的什么人味儿。”
“你懂什么。”海锐给了他一句,“你的道行太浅,闻不到不足为奇。”
“好了,你们别争了。”文儒道“纵便是有人又能如何,管他是神是人,与你我何干。”顿了下,“我真想不通鬼帝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挑战仙界,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还真能一统三界不成。”
“谁说不是。”逸兄道,“依我看,倒不如安分的守着这方江山,用心治营,虽是鬼界阴朝,可并不比那神界差,此番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真不知无冥如何作想的。”
“你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海锐道“他身为鬼帝,掌统四方鬼灵,坐在那个位子上,自然野心膨胀,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可他只想到了他自己,也只看到了他自己,从来没把眼睛低下来看过我等众生。”
闻言,几个鬼魅点头叹气,莫衷一是。杜远程心道,看来鬼魅对无冥的统治多有不满,可碍于他的强权,又只能忍气吞声,若非,这几个鬼也不会在这里闲逛,而不去迎战。
于此,他更是对鬼界生出了更大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看看那里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几鬼轻飘飘的从他身边经过,却并没走远,而是在半山坡坐了下来,海锐有些忿忿的道“前几日跟那东庄的财主赌棋,没想到输了,本想再站几局将本钱捞回来,没想到越输越多,如今我真是家徒四壁。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将胳膊当了,待日后有钱在赎回来。”
“不可,万万不可啊!”文儒阻拦道,“海锐兄是练家子,若是断了手臂,如何了得。”
“没办法,欠债还钱,愿赌服输。”海锐倒挺讲究江湖道义,“暂且当了,有钱再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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