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天下?”我喃喃的问了一句。
“是的。”谢安怀眼神淡漠,似乎没注意我的话。
安丰在一旁着急的问道,“南方的分堂出了问题?那么师傅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只是小问题。”谢安怀把书简扔到暖炉里,薄薄的丝绢被火苗卷曲的烧掉。我看着暖炉,突然谢安怀伸出手,挡在我面前,冷冰冰的道:“别看,眉儿。”
他的手真好看。
“哦。”我答应一声。转过头来为他安置筷子。
不看就不看吗。
安丰看看我又看看谢安怀,紧张的咽了一口馄饨,咕咚一声,不怨他紧张,我和谢安怀现在的关系还真的有点诡异。
我自己清楚,其实我现在和谢安怀的关系,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我已经算是他的中等佣人了吧?
这个比喻奇怪的很,但是实在没法找出比它更能描绘我们之间关系的词句。
像是安丰,他就算的上是谢安怀真正的贴身佣人,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已经一年了啊。
我挑挑烛火,暗自思量。
原来从我进这个家门开始,谢安怀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的“考试”。
说考试不对吧?应该是人身调查?还是说审查?
反正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
审查我是否有什么坏心思,审查我的忠心、审查我的背景~~~~~~
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富贵人家都有的毛病。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人呢。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一道细细的伤痕。
事情还得从差不多三个月前说起。
自从进入秋天,夜晚就开始变得冷了起来,说起来,古代人可比现代人聪明多了,屋子地下挖空,设置烟道,以发散的方式让整个屋子都变得暖暖的。
真是厉害啊!席子底下是硬硬的方砖,然后下面再、、、、、
厉害!厉害极了!据说最早连古罗马都有这技术了?是那本书上看到的来着?我嘀嘀咕咕的看了下柴火,还好,今天晚上的柴火都够了,地龙肯定能暖和。
回到厨房,哎,外面还真是有点冷的,夜已经开始变长了,我怎么觉得太阳才刚下山不久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黑了?
我把厨房的大窗子打开,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
从我这里看谢安怀的书房,虽然仅仅只能看到窗户的一角,但是这也就够了。
纸蒙的窗户,里面挂上了毛毡。
不过还是能看见微弱的光。
他可真是勤奋哪!我好奇的张望了一下。
每次看到他,似乎都能看到他不停的在看书,或者是在看卷轴,或者是在写字,总之忙的是不得了。
安丰貌似也很忙的样子,他最近经常出去,并且一出去就是好半天。
来了这里这么久了,我连附近最近的镇子都没去过呢!听王大妈说这两天赶集热闹的很,来了些卖新鲜头花和簪子的外地小贩,我还真的有点想去看看。
倒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呆在家里闷得慌。
我细细的洗着抹布,想起安丰对我说过的话来。
“我啊,这条命是公子救的呢。”他一边帮我砸开大块的骨头,一边认真的道。
“哦?是吗?”我很感兴趣。
“对啊!”安丰认真的道。
“我们家本来在北方,可是那年大旱,家里的田本来就不多,爹娘又早死了,我跟着哥哥嫂嫂三口人一起逃荒,嫂嫂心眼好,把我当亲弟弟,也没把我卖了,邻居二狗子家,才三岁的孩子就被人给煮了吃了,嫂嫂把我藏在怀里说她怀孕了,才没把我吃掉。哈,我虽然十岁了,但还是个瘦猴,要不也瞒不了人。
“后来我们逃到京城,人们都说京城里的人富,讨饭也能活,我们就去了,嫂嫂路上的时候就病死了,哥哥也死了,因为怕染病,尸首都被人给烧掉了,我跟着一群半大的孩子讨饭,正好碰上公子家里施粥,说是为了宫里的娘娘和小皇子祈福的。我们去抢粥,结果我的粥洒了,我哭得很伤心,想起自己真惨,想着想着就哭得越来越大声,然后就有人把我赶开,我就抱住眼前的一个人的腿,不停的大哭大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的伤心、、、、、“
安丰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然后呢?“隔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后来我就被人拽了起来,一直拽到一个厨房里去,有人给了我一大碗热乎乎的面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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