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一抹白色身影静立一旁,面色淡然镇定,只在眼底略有一丝担忧。反倒是他身旁那人,已经在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一刻都不消停。
看了看殿门,还是没有人走出来,苏夜泽不由得急了,说道:“这个衣凰也真够大胆的,父皇的脾气她还不知道,如此顶撞于他,还摆他的道儿,万一父皇真的一时气恼,治她的罪可怎么办才好?”
瞥眼看了看另一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苏夜泽忍不住走过去道:“七哥,难道你不担心吗?”
苏夜涵抬眼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担心。”
苏夜泽一瞪眼:“可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苏夜涵眼底沉静,说道:“看出来了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
“我——”苏夜泽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回答,瞪了瞪看似不急不躁的苏夜涵,不禁叹了口气道:“七哥,你这般不行,有什么事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苏夜涵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两眼,问道:“什么话?”
“当然是要告诉衣凰的话。”苏夜泽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我看得出来你对衣凰很关心,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衣凰毕竟也是女孩子,即使她看起来跟男人一样坚强,可她还是一个女孩子。”
未及苏夜涵答话,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道德的事情。”
二人同时一惊,苏夜泽连忙转过身去,跳到衣凰面前道:“怎么样?父皇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衣凰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皇上宽厚仁慈,他无故为难我做什么?”说着抬头看了苏夜涵一眼,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苏夜泽道:“等你。”
“等我?”
苏夜泽瞥了苏夜涵一眼道:“七哥担心你,不肯先离开,想想,我也挺担心你的,就和七哥一起留下等你了。”
衣凰把目光移向苏夜涵,遇上他沉静淡漠的眼眸,心中不禁一凛,朝他微微一笑道:“教七哥担心了。”
七哥,她喊的是七哥。
她果然与他以兄妹相称了?
苏夜涵微微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说道:“没事就好,回去吧。”
“嗯。”衣凰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起朝着宫外走去。
一路上,就只有苏夜泽有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从小时候与苏夜涣如何狼狈为奸地干一些坏事,到长大后兄弟几人每一年的骑射比赛。
衣凰偶尔搭两句腔,配合地笑一笑,苏夜涵却是一直沉默在一旁,不声不响,又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小心猜想着他的心事。
“对了——”正兴奋间,苏夜泽突然停下,正色对衣凰说道:“四哥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让人送去的梨花酒他很喜欢,只是已经喝完了,想再问你要一些。”
说着撅起嘴巴想了想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自己酿酒,能不能也送我一些啊?你是知道的,我就爱喝酒。”
“是么?”衣凰故作疑惑,“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是最先喝醉的那一个?”
苏夜泽一愣,转身看了看苏夜涵,委屈道:“肯定又是七哥告诉你的,没错吧?”
苏夜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衣凰笑道:“这不是你在并州的时候,自己告诉我们的吗?你还说有一次你喝多了酒,错把宫里的小太监当成了九哥,一直叫个没完,结果那个小太监吓得一直跪在门前,直到你醒酒……”
听了衣凰的话,苏夜泽像是撞鬼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苏夜涵,惊问道:“七哥,是这样吗?”
苏夜涵看了看衣凰满脸调侃苏夜泽的笑容,有些不忍扫她的兴,便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见一向不苟言笑的苏夜涵都这么说了,苏夜泽的脸色顿时绿了起来,朝衣凰讪讪地笑了笑道:“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因为我擅自跑去北方的事,母妃很生气,这些天我都要去陪着她才行。”
四下里看了看,果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平秋宫附近,与出宫的路岔了开来。衣凰笑道:“那就下一次见到你再和你细说你告诉我们的事吧。”
“别——”苏夜泽连连摆手,挑眉道:“你就当那晚你什么都没听说过好了,就当没见过我总行了吧。”
苏夜涵也露出一丝笑容道:“代我向宸妃娘娘请安。”
“放心吧,绝不落下。”苏夜泽说着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平秋宫的方向走去。
留下的衣凰和苏夜涵二人,相视一笑,继而继续朝着宫外走去,却是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近几日,衣凰一直留在右相府中,很少回到冰凰山庄。这一行回来,衣凰心里总是比以往挂念右相,挂念那个家,总是想能多陪右相一点时间。
也许是这一次经历了一些以往所没有经历的事情,似乎比以往更加感性了,总是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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