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见衣凰驾马而来,何子不禁诧异,平日里,衣凰何曾踏足过涵王府的大门。
他迎上前道:“郡主怎会到此?”
衣凰下马,看了看涵王府的大门,问道:“他在吗?”
“王爷不在府中,被宣进了宫。”何子心领神会,看了看衣凰凝重的表情,心知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郡主找王爷有急事?”
衣凰不答,而是问道:“他何时进的宫?”
“一个时辰之前。”
“一个时辰——”衣凰略一沉吟,突然抬起头道:“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说罢就要跃身上马,却听何子突然叫了一声:“郡主——”
“怎么了?”
“郡主这般进宫,恐怕多有不妥。”
衣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缰绳,不由低头一笑,骤然想起当初在北疆之时,也有一个人像这般,看似个粗心大意的大男子,却心细如发,做事细微,点滴不漏。
蓦然,衣凰脸上笑意一滞。
夏长空?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他本就是太子一党,那一次若非因为受人威胁,他断不会做出有损澄太子之事。后来他助她逃出章州,以莲子传信于苏夜涵言明自己心有苦衷,并在她受困于阿史那琅峫手中时,冒死前来相救,足见他心地本善。
如苏夜涵所言,他的身上流着一般库莫奚族的血,那是最容不得背叛的一族。他夏长空当日所作所为,必有缘由。若是脱离了威胁,则他必会如往前一样,是苏夜澄的一道坚韧屏障。
永德宫静立在太极宫的东北之处,那里永远安宁静谧,似乎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其中的宁静与幽雅。
“参见郡主——”迎面而来的宫人欠身行礼。
衣凰淡然一笑,颔首应下,再一抬头便看到一抹身影已经飞奔而来,眨眼间已至眼前。
“衣凰姑姑,轩儿许久不见你,挺想你的。”逸轩拉着衣凰的衣角,小声撒着娇,一张粉嫩的笑脸并不似其他孩童难办肉肉的,衣凰总觉得才几日不见,他就瘦了许多。
她领着逸轩边走进门边问道:“轩儿最近有没有乖?姑姑交与你的课业,可有落下?”
“没有。”逸轩的表情颇有些夸张,却已然难掩他眉宇间的气质,与苏夜洵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前几日轩儿回府探望娘亲时,本想取来姑姑的画像让姑娘自己亲眼瞧瞧的,谁知道被人抢先了一步。”
画像?衣凰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问道:“什么画像?”
“我之前不是跟姑姑说过吗?爹爹那里有姑姑的画像,有好多……不过,娘亲似乎不太喜欢姑姑的画像,一直都收起来不让我看,我还是偷偷跑到爹爹的书房找到的……”逸轩说着顿了顿,一脸的不悦之色,丧气道:“可惜,前两天我回去打算将画像取来给姑姑时,娘亲却告诉我早被别人取走了。”
“哦,是谁取走的?”
“这个娘亲没说,但是我知道,能从娘亲手中取走爹爹东西的,不是皇爷爷就是四叔……”
衣凰心中一凛,她果然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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