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逼着人家去杀她喜欢的人,也难怪她会承受不住……唉……”
苏夜涣难得不再计较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皱眉道:“废话少说,你倒是说说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远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苏夜涣不吱声,只是垂着头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墨香雪。此时的她憔悴得想个一碰触就会碎掉的瓷娃娃,让苏夜涣伸出的手硬生生是在距离她的脸一寸远处停了下来。
杜远轻叹一声,边开药方边道:“不用担心,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心力交瘁,伤心过度所致。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药方开好后,他唤来一名士兵,将药方交给他,吩咐道:“到城中的药铺看看,有的话,这几味药多采些回来。”
那士兵领命刚离开,随后就有人入内,禀报道:“启禀王爷,宫中派来了使者要见王爷。”
苏夜涣与杜远对视一眼,苏夜涣问道:“传。”
那使者入内,礼节态度丝毫都不含糊,没有一丝差错,一番礼数之后,使者终于转入正题,道:“我我葛逻禄炽俟叶护为感激王爷手下留情,特在宫中设宴,邀王爷入宫饮宴,还望王爷能赏个脸面。”
祈卯是与使者一同进屋来的,这会儿听到使者此言,下意识地朝着苏夜涣看去,正好迎上苏夜涣的目光,仅仅是一瞬间,二人一个对视的眼神,却已经明了了对方的心思,彼此点头致意之后,苏夜涣哈哈笑开。
他站起身道:“叶护客气了,我天朝与贵族交好本就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叶护设宴,本王岂能不去?”
使者忍不住一喜,道:“如此,王爷是答应赴宴了?”
苏夜涣道:“去,本王一定要去。”
使者又道:“如此甚好,恭迎王爷的队伍已经在外候着,王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这便走吧。”
苏夜涣点点头道:“好!”
祈卯突然站出来道:“末将听说离石皇城内有不少珍惜宝物,实有兴致前往一看,不知使者可介意王爷多带上几个人?”
使者一愣,笑了笑道:“自然是不介意。”
祈卯笑道:“如此,那就劳烦炽俟叶护多准备几双碗筷了。”
说罢走到门前,对着门旁的士兵道:“本将要随王爷进宫去赴宴,你去通知谢将军,告知他军中一切事宜暂且由他打理,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那士兵得令后立刻离开了。
苏夜涣临走前,目光沉敛地看了看杜远,又飘向墨香雪的房间,“麻烦杜老替我照顾好她,我回来再亲自向她道歉。”
杜远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神意味深藏,还有遮掩不住的担忧——
炽俟阿宗莫突然在宫中摆宴宴请苏夜涣,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之前他们怀疑的银甲军中的奸细,不是别人,正是高将军,那晚假扮成葛逻禄的人前往营救祈卯的人也是高将军的部下。只是高将军至死都不肯说出跟他联络的人是谁,只道那人手中握有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安排,他还道那人并非葛逻禄的人,然此时却身在炽俟阿宗莫身边,为他出谋划策,要苏夜涣千万要小心。
如今看来,正是那人又给炽俟阿宗莫出的主意,所以这场宴席绝对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