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上病着,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侧王妃了,如若不是现在处在废嫡与否的关键时刻,民心犹为重要,你就是我南朝三王妃了——是不是啊,三殿下?”
“委屈吟吟了。”南承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
那杜如吟依旧柔柔开口:“只要能帮到殿下,吟吟什么都愿意,并不觉得委屈。”
南承曜不欲再多说下去,转而问道:“这位是?”
杜如滔答道:“这是卢鸣辉将军,原来在慕容潋手下任副将的,卢将军可真是忠君爱国,若非他及时将慕容潋的行踪通报给了朝廷,可有得折腾呢,所以我才想着带他来给殿下见见。”
南承曜没有说话,倒是那卢鸣辉连忙开口道:“末将深受朝廷和皇上重恩,如何敢不披肝沥胆竭诚回报,当日在南疆,慕容潋拒捕意图谋反,杨夺、司徒少权不辨是非誓要追随,还逼得末将不得不点头跟随他们一道返京,但末将怎能有负皇恩呢,于是就在途中饲机将消息禀告了朝廷。”
杜如滔接道:“将军的苦心没有白费,杨夺、司徒少权那两个叛徒可没慕容潋那么走运,有殿下‘活捉’的口喻,早死了,不过这慕容潋,我估摸着也没几天好活了。”
卢鸣辉连忙应道:“他们是罪有应得……”
接下来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卢鸣辉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潋在书信中曾多次提到,称他英勇武隆,甚是器重。
却不想,他全然没有保留的信任,竟然换来了如此惨痛的背叛。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看着仍旧侃侃而谈的卢鸣辉微微一笑:“敢问卢将军,若是谋反,潋会不带南疆重兵,反倒是带一个叛徒同行吗?再说了,当日卢将军是被逼无奈,还是自请同行,本宫可是怀疑得很。”
“你——”
他似是想要发作,却被南承曜淡淡止住:“她到底还担着三王妃的名。”
卢鸣辉不说话了,而南承曜转向我,冷淡而不悦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我深深看他:“殿下,潋不是谋反,根本就不是。”
“那又如何?”他别开眼睛不再看我,依旧冷淡说着。
我正欲开口,思渺轩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宣旨的太监走进正殿,拖长了声音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容潋逆谋罔上,判于三日后问斩午门,特命三皇子南承曜午时监斩,钦此——”
“臣领旨谢恩!”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冰刃一样,刺进我的心底,从未有的绝望几乎让我承受不住。
“殿下,我有几句话想和殿下单独说。”闭了闭眼,我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却并不看我,漠然道:“如果是为了慕容潋的事情,没这个必要。”
“殿下,”我几乎是在哀求他了:“潋不是谋反,根本就不是,只要他没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依旧不看我,一字一句,冷漠而残忍:“你能为我做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杜如吟,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可即便如此,也依然美丽得倾倒众生。
“殿下要的如果只是宁羽倾的脸,我没有办法给你,但是——”
声音里掩不住凄然绝望,我狠狠的一闭眼,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