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叹息地一声呼唤,“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现在开始动摇了。”
我突然觉得嘴上一凉,软软的,滑滑的,好像可爱多的千层雪啊,我忍不住多舔两下。我张口的后果就是稠密的浓汁滑入嘴里,慢慢沿着喉咙流了进去——这次我把药如数吞下了肚,没有洗一下肠胃,又吐出来。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病秧子在一旁问道。
“你只需好好照顾她,还有把自己身上的毒快点解掉,继续做好伪装。其他的事,我和邺上戟自会安排。”
这是玄彻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要让他看见我憔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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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好像抽干了埋在血管里的铅,我霎时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浑身也不再发烫刺痛了,只是觉得自己的骨头被软化了,全身软绵无力。
我头脑一清醒,就叫嚷道:“渴啊~~~我要喝水啊~~~”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糙沙哑,好像过百的老太婆了。
我微弱的声音还是把头枕在床边的流苏朝醒了,她抬起头,满脸的疲惫,双手揉着惺忪的眼睛,激动地尖叫:“小姐,你醒啦!你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醒了吗?”一只超级复读机。
“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讲梦话啊,我口渴,要喝水。”我觉得喉咙干涸欲裂,挤不出字来。
“水?”几个乖巧的小宫女激动地送来茶壶茶杯,流苏衣不解带地守在我的身边,见我清醒过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摸着哭诉道:“贺兰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太子都急坏了,他此刻在上早朝,过一会儿马上就会来报道。”
我喝下七八杯水,才感觉喉咙滋润了,“那个病秧子?我现在这是在哪里啊?”我四处张望,金碧辉煌的装潢,鎏金的柱子,明黄色的帘幔和床幔,亮闪闪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好像来过这里,揣测道:“这里不会是玄逸太子的寝宫吧?”
流苏点点头,“对啊,那天……”说到这个流苏支唔起来,迅速跳过,“小姐生病需要照顾,所以太子就把我接入宫了啊。以后小姐在哪里,我流苏就跟到哪里。那个什么玄彻王府,我们不回去了……”说到这里流苏察觉到说错话了,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被玄彻休了的事,应该淳于上下都知晓了吧!我早就接受了现实,你就无需遮掩了,我没事。”我轻松地淡笑一声,“这样也好啊,我现在恢复自由,可以泡更多的帅哥美男了。”提及帅哥美男,我还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雪儿,雪儿,你醒了!”病秧子激动地跑进来。
这又是一只复读机,只不过是快要没电的复读机。我不就是发烧了,干啥大家都激动地说话语无伦次起来,变成复读机。万一我发骚了,他们是不是要说话结结巴巴起来,变成留声机了。
“病秧子,你干嘛把我留到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人非议的。”病来如山倒,病走入抽丝,我现在还是提不上力来。
“因为我要好好照顾你,我有这个能力好好照顾你。”
晦气!这是啥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要照顾我,但要顾及到我的名誉啊,前几天玄彻始乱终弃才把我休掉,我不能马上就另结新欢,会挂上水性杨花之名的。”
“你不是说过,名气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生匆匆数十载,拘泥于这个生活多无趣,我们要及时行乐才是。”他的嘴皮子越来越溜了,老是喜欢拿我的哏来对付我,让我吃瘪。我好后悔当时的仁慈之心,好心来开导他,坦然面对死亡,他倒好,现在把我的话当成真理熟记于心,时不时向我射击。
玄逸掀开被子,弯腰把我横抱起来。我慌乱地双臂牢牢圈住他的脖子,“喂!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你想要干什么啊?”
“你说我能干什么呢?”玄逸脸上轻挑地坏坏一笑。
宫女们上前替换掉湿润润的床褥被子,换上新的干爽的。
他把我放回床上,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才放心,“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养病吧!”
“我要回暗香疏影阁!”
“不准!”
“我要会暗香疏影阁!”
“不准!”
……
重复了N回合之后,玄逸还是不依不饶的强硬态度。
我问道:“为什么?”
玄逸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这里会比较安全,我们就不用担心你了啊……”
我们就不用担心?“我们”当中会不会有花萝卜呢?他们还是一意孤行,把什么都设计好,不惜把我也设计在内,当成他们手中的棋子。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够坦诚的了,但还是不可能,毕竟是两个心,怎么可能融合到一起,我依旧还是摸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