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下半夜把和周公约会的下人和厨子通通叫醒,掌灯的掌灯,烧菜的烧菜。就为了两个人突如其来的变态想法,就扰得大家都没得休息。作孽啊,作孽。
此刻书房通亮如白昼,气氛有些紧张。他们俩面对面而坐,四目交汇,相瞪,迸发出火花,这对弈的气势,没有肯退让一分,而我就在一旁搭了一个角,怎么觉得自己在这里是打酱油的啊。
“咳,咳……”我轻咳两声,摆出领导要讲话的架势,目的在唤回这两位“暗送秋波”的注意,“你们不是说要喝酒的嘛,怎么现在就只顾着‘眉目传情’,相互放电了呢?”这语气多像小媳妇在吃醋啊。对于玄彻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男女老少都通吃,男子的醋我当然也要吃啦。现在我深深明白一点,征服花萝卜容易,守住花萝卜难啊。
玄逸尴尬地收回了视线,拿起杯子,啜饮了一口。
“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了?”玄彻那张俊逸的脸蛋凑了上来。还真被他说中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噗——”玄逸一口酒喷了出来,丝毫没有形象,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浪费粮食的行为,有很多地方没有的人们没有粮食吃……你在这里浪费酒……一滴酒凝聚了多少粮食……”我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地说教,啰嗦程度连唐同学都自愧不如。
玄彻实在是停不下去了,抓起桌上的一只鸡腿,往我嘴里一塞,“亲爱的,说话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你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啊。”嘴里轻叹一声,似乎在感叹:这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傀儡太子。”玄逸直奔主题,表明自己坦然的态度,够潇洒。
玄彻举起酒杯,动作优雅,浅淡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态度——够拽!
“我现在对皇位没有兴趣。”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玄彻的回答多敷衍。
“我不稀罕什么江山,我要的只有雪儿一人。”病秧子这么直白的话,分明是给玄彻下战书。
这叫什么?不要江山,只爱美人。我沐可星何时身价暴涨,到堪比江山的地步了。看来我还是在古代比较有市场。
玄彻似乎不急于回答,还是用沉默来装高深莫测,他轻啜了一口酸甜清爽的梅子酒,“这跟我……”他故意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下来。
他不会还是说跟他没有关系吧?他要是如此薄情寡义,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别打雪儿的注意!”玄彻慵懒地眼眸中霎时闪出锋利的光芒,“她是我的,谁都休想抢走。”
玄逸对于花萝卜嗜血般骇人的目光,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迎上,“我不想利用手段把雪儿,留在身边,但我认为留在我身边对她会比较安全。”
“曾经是!但是你为了解除身上的蛊毒,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了吗!你还是跟萧翎做了交易,只要那只摄魂噬心蛊留在你体内一天,你就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伤害雪儿的事。我曾以为你会好好保护他,交给你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你只是找机会多接近她,然后努力进驻她的心。”情敌之间交火爆发出来的火药味。
我这个当事人还是避而不言好了,乖乖地躲到角落慢慢啃鸡腿,补充能量。看着两大帅哥为争自己争锋相对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我为什么依赖那只摄魂噬心蛊?我的身体对于蛊毒的依赖越来越深了,没有这只苗族巨毒的蛊在我体内,多年累积下来的蛊毒就要爆发出来,身体承受不了,我的生命将不到半年了……你以为我有选择吗?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我的体内安置蛊虫,我本来健康的身体被摧残到随时面临着死亡,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吗?我的人生一出生就注定好不能自已了。唯一的梦想就是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没有喝不完的药,没有扎不完的针……”今天的玄逸的确是够反常的,以往把自己隐藏地很深很深,今夜却把自己的心事一口气都吐出来了。
“这是命。”
玄逸的话触动了我很多,心湖激荡不已,为他感动心痛。没想到玄彻只是轻描淡写吐了三个字,太冷血心肠了。
“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小时候所有人都围绕着你转,父皇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的生辰只隔一个五天,你的生辰日每年都会大办一场宴会,文武百官都会到场庆贺你。而我的生辰从来没有一个人记得。似乎我永远都是被世界遗忘的,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所以发誓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