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作保,让这欧阳神医做了太医院院判。我的身子自上次小产后一直不好,想要找这欧阳神医看看。”
朱六宝一直跟着太子,焉能不知道元芊芊那身子根本不是小产,而是葵水不调。
只是元芊芊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被严淑玉迷的直往牛角尖里钻,一直觉得自己是小产不是葵水不调。
自那次后,她每月来葵水,总会疼痛不已,更是将一切都归结于小产的缘故。哪怕严淑玉被禁足了,她还是仗着太子的“宠爱”,几次三番的闯进严淑玉屋子,亲自去看望严淑玉,朝严淑玉诉苦,给她带东带西。
想来严淑玉那个神医舅舅欧阳少冥回京的消息,就是她告诉严淑玉的,而找那神医去看病,亦是严淑玉给元芊芊支的招。
朱六宝心下微冷,龙有龙道,蛇有蛇道,他们这些太监们自然有太监们打探消息的渠道。严淑玉背地里做的事情,就算是他们这些阉人,都是看不上的。元芊芊能和严淑玉走得这么近,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他轻声道:“元侧妃,那欧阳神医是院判,咱家身份低微,却是有些不好请,但您也别急,待殿下忙完,咱家给太子报个信儿,殿下对侧妃的心意,侧妃还能不知晓么,有他的手信,院判想来很快就会来。”
元芊芊这才笑了起来,喜气盈盈道:“多谢朱公公了。待我身子好了,生下了储秀宫第二个孩子,定会给朱公公您封一份儿大礼。”
心满意足的元芊芊,带着宫女往自己屋里去了。
才进了门儿,元芊芊就听见一阵哭声,奶娘见了元芊芊回来,立刻抱着孩子过来,道:“娘娘,您一走,小主人就哭了起来。”
元芊芊轻哼一声,接过孩子,对奶娘呵斥道:“没用的东西,下去吧。”
那孩子到了元芊芊的怀里,登时不哭了,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元芊芊。
室内,只剩下了一名宫女和元芊芊。
这名叫做荷蓬的宫女,是元芊芊特意求了太子恩典,从娘家要来的,自打这宫女进宫后,之前伺候元芊芊那些宫女太监,都被扔到一边儿去,没有元芊芊特地来叫,绝不能随意出现在元芊芊跟前。
荷蓬不等元芊芊吩咐,就倒了一盏温度不高不低的蜜水,端了过来,给元芊芊怀中的孩子喂起了蜜水,怜惜道:“小主人哭了半天,嗓子都干了。”
元芊芊看着孩子,轻声道:“荷蓬,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叫那个神医来给我看病。”
荷蓬道:“瓮主,荷蓬斗胆说一句,严娘子的话,我们不可尽信。”
“信与不信又如何?她自己将把柄交在我手里,难道还不许我用一用么。那个欧阳少冥,我听过他的名声,治病非常厉害。炎小王爷胎里带来的不知疼痛的病症,都被他治好了。帮我调理身子,是小事一桩。”
“瓮主,严娘子的话实在太耸人听闻。若是那个欧阳神医和她并没有那层肮脏关系,我们再拿这个威胁她,说出去未免可笑,还对您的名声有损,毕竟,他们可是舅舅和外甥女呀。”荷蓬担心的说道。
“哼,她敢说出来,我就敢用她。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还能平白污蔑她这种小臭虫。”元芊芊说完,怜惜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小东西。到现在,太子哥还没给他起名字呢。”
荷蓬暗暗的摇头,就算元芊芊和严淑玉来往,是因为严淑玉主动将自己的私密事说给元芊芊当投名状,磕头哀求,甘为元芊芊做牛做马。可是,现在两人过往也太过密切了些,她生怕元芊芊真的对严淑玉偏了心。但她身为下人,顶多只能提点到这里了!
元芊芊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孩子不多时便睡着了。
放下帐子,元芊芊轻轻的走到了外面,想了想,道:“我再看看太子哥去。”
荷蓬刚想劝,但是看着元芊芊脸上的表情,又住了嘴,乖乖的提着灯笼和元芊芊一起朝太子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灯亮着,门口几名小太监缩着脖子当值,但他们一看到元芊芊,登时都打起精神,满脸的戒备之色。
荷蓬微微的在心里叹口气,他们家瓮主在宫里面已经到了这等人见人厌的份儿,却不自知,只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横行霸道,早晚有吃亏的一天。而且,太子的宠爱,又能有几时呢?
但身为事主的元芊芊,却如同丝毫不知道这点一样,她张开了娇艳的红唇,对那几名小太监横眉冷对:“你们敢拦我?我要见太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