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卫冲进了屋内,我站在屋外,能看到她在遮掩,说着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而等到侍卫全都离开,那男人从被下钻了出来,把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上取得止血的玉露瓶给了她。
如此的相互照顾,怎么可能是之前不认识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疼了起来,好像被人撒上了一把盐似的,可是屋内那女人却不知道,只是安静的看着手中的药瓶,轻轻的笑着。
那笑容好看,可是看在心中却是极其的刺眼。
贺海说一定是她私藏了刺客,必须揪出来才行,设计出了一桩闹剧,她乖乖的进了圈套,可是看着手上拎着个竹筐,显得有点呆呆模样的她,却有点下不去狠手了。
梦悠蝶常常来缠着,不过最常讲起来的还是娘身前的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开始旁敲侧击起了娘的死,听得心里不舒服,可是却忽然下不去手再狠狠的打那若家的几十板子了。
不光是心里难受,而且胳膊上的伤口也是一直不见好,虽然生了结痂,可是往往一扯到伤口就钻心的疼,好像有蚂蚁噬咬在伤口上的似的,有的时候甚至一觉醒来就看到胳膊上全都是血。
尹枫泽天天来看,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忽然说:“这可能是中了江湖上的朔月嗜心散。”
顾名思义,在朔月那天会发作,有着白蚁噬咬心口之痛,发作三次就可以夺命,而且相传药力一次来的比一次猛,就算是第一次也是常人所难以承受的。
尹枫泽从小拜医求学,却也是没有见过这毒,更配不出解药,而且朔月马上就要到了,他着急。
“要不我去问问若晴雯吧,她一定知道那刺客的长相。”
“第一次发作会死人吗?”
“不会,但是会异常的疼痛。”
“既然死不了,就别找她。”
我知道,只要我说一声好,看上去寡言的尹枫泽绝对是会请来酷吏用遍所有的方法,逼出若晴雯的口供,到时候她还剩不剩命也就不好说了,而且贺海一定极其愿意帮上尹枫泽这个忙的。
其实我知道尹枫泽待她素来友善,但是这些终究是比不了我和他接近二十年的友情。
伤口一天比一天疼痛,也终于是到了朔月那天,紧闭着房门,谁都不相见,静静看着外面的一轮月浮上来,伤口传来了百蚂嗜心的疼痛,该死,等我知道是哪个帮派不要命的刺客,一定要给他千刀万剐。
咬着自己手臂也是止不住那排山倒海的疼痛,眼前有点模糊,身子很热很热,隐隐的感觉有具凉爽的身子挨过来,清凉的小手抚在胸口之上,那样的感觉,像是她。
本能的压倒了她的身子,想要更深更深的去感受那股凉爽的气息,竟也是缓解了疼痛。
醒来的时候,果然是看到她在屋内,不过,她身边还有梦悠蝶两个人争吵着,地上摆着一把剑。
她说她是进屋来杀我的。
而梦悠蝶才是那陪我过了一晚上的人。
看来我是错以为那是她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