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宣武帝有一瞬间的气闷,抱着姜昕玥,将她放进寝殿当中才发作:“你们这帮狗奴才,到底是怎么照顾珍昭仪的?怎能由着她胡闹?”
喜鹊和霜降是贴身伺候珍昭仪的,皇帝一动怒,她们俩率先跪在地上:“皇上明鉴,珍昭仪娘娘宽厚仁爱,对奴婢们都如亲人一般,奴婢们就是万死也不敢怠慢了娘娘,可……可娘娘近来忧心,每餐半碗饭都吃不完。今日……今日又不知为何突然感伤,说……说……”
喜鹊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宣武帝皱眉:“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快说?”
霜降神情决然,一头磕在地上:“皇上,珍昭仪娘娘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对奴婢们也不太爱吐露心声,再多的苦楚都是自个儿消化,自从娘娘在冷宫中毒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太后……太后娘娘也因荣嫔娘娘小产一事对娘娘多有为难。还有丽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都明里暗里的……今日又听说了皇上为叶宝林发作了贵妃娘娘,未免……未免悲从中来……”
霜降说得含糊其辞,但宣武帝自个儿已经脑补了好些个姜昕玥被欺负的画面。
这是在告诉他,珍昭仪受了那么多的苦,只为了可以在皇帝身边陪着他而已,可太后不容她的真情,丽贵妃处处算计,皇后娘娘表面宽和,背后也不知如何……
珍昭仪总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皇帝,不愿与他诉苦,也从不告状,她总是那样开心,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每每皇帝与她在一起,都是最放松的。
原来她自己,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皇上……”
床上已经醉迷糊的姜昕玥抬手捉住宣武帝的袖子:“邺郎……不要……不要……”
她好像做噩梦了,紧闭的眸子颤动着,却怎么都睁不开。
“你们都退下吧!”
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方算计,一方疼惜,这便是同床异梦了。
宣武帝抱着怀里睡得沉沉地珍昭仪,怕她肚子还疼,搓热了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
从前嫔妃们来癸水,莫说睡在一张床上了,就是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不行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从不曾为了谁破例。
一开始关注珍昭仪,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在后宫中独树一帜,后来又觉得她性子天真烂漫,真诚善良。
现在,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淑妃多一些,还是珍昭仪更得他欢心一些。
夜深人静,正是适合思考的时候。
淑妃是他年少时的第一次心动,所以他对淑妃,处处都是不同的。
丽贵妃是他登基后,拥有那么多的女人中,最让他开怀,他见过最明媚爽利的女子……
他对皇后有敬重,有愧疚,独独没有爱。
而珍昭仪呢?
她拥有淑妃和丽贵妃都不及的美貌,性格更像是淑妃与丽贵妃的结合,却还有她们没有的古灵精怪,奇思妙想。
有时候宣武帝会觉得,珍昭仪好像幼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