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吕老板转过身,拿着钱,急匆匆地走进了医院。
吕圣武深深地瞥了一眼卢千阳,嘴角微微地笑了笑,也快步跟了进去。
一句话,足够了。
卢千阳也笑了,笑得很是神秘。
卢千阳看着那两个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医院人流之中,转过身,慢慢地回到车上,静静地坐着,想了想,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很是熟悉。
那个人从医院大门出来,手上还沾着些没有洗净的血污。
卢千阳定睛仔细一看,心头一怔。
他,他怎么也到了景德镇?
那是个年轻人,宋家村见过一面。
只需要一眼,卢千阳一定是能记住这个人的。
宋相逢,那个从留学华盛顿大学,耶鲁大学的宋家村高材生。
宋山河的孙子,宋有及的儿子。
卢千阳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至少,他一眼瞟见了宋相逢右手手指上的那枚奇怪的戒指。
银光闪闪的戒指。
有意思,很有意思。
前天中午,他还在宋家村和自己母亲一起给金海送午餐,今天就到了景德镇。
是的,的确很有意思。
卢千阳微微地笑了笑。
自己不也是前天还在金海家,吃着宋家母子送来的炖鱼么,今天不也到了景德镇?
也许是巧合,卢千阳在心里安慰自己。
巧合?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所有的巧合的背后,一定是故意!
当了十年的刑警,卢千阳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更不相信偶然。
对他来说,怀疑就是他的使命和职责。
车窗外细雨依旧绵绵,天空依旧是一片阴冷朦胧。
烟雨如雾,笼罩着一切,眼前似烟,又似雾,看不清楚。
卢千阳发动汽车,车慢慢地往前开着,车行驶得很慢,很慢,坐在驾驶室的卢千阳仿佛还未决定去往何方。
突然,他一脚刹车将停下,转过头,看着放在后排座的那个旅行包。
他刚从包里拿了两万,给了吕老板;包里除了剩下的几万块钱,就是吕老板“卖”给他的两件瓷器。
卢千阳把车停好,转过身,把包轻轻地拿了过来,慢慢地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那两件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瓷器。
卢千阳小心翼翼地把牛皮纸慢慢地剥开,两把精美异常的筋纹壶。
卢千阳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车外,定了定神,又慢慢地把两把壶的壶盖儿揭开。
其中一把壶里,有一方小纸块儿,叠得很是规整。
卢千阳慢慢地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地把那个小纸块从壶里夹了出来。
卢千阳又看了看车外,先把两把壶慢慢地包在牛皮纸里,再把壶放回到旅行包里,把旅行包放回到后排座上。
他这才慢慢地把那张叠得很是规整的纸块打开,动作很慢,很慢。
纸块展开,一张普通的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
卢千阳仔细地看着,仔细地看着,眉头慢慢地挤在了一起。
他那俊朗的脸上不由得涌上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过了许久,卢千阳慢慢地抬起眼来,看着车窗外那朦胧一片的烟雨,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江西烟雨,蓉城却是另一片景象。
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