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很羡慕你,你有任性的权利,你敢爱敢恨,不像我,活得像个笑话。”长宁醉眼迷离的望着她,涂了丹红豆蔻的纤手轻轻抚上念慈的脸颊“更重要的是,你有一个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
高高在上的尊贵公主,用羡慕的眼光望着她。
念慈突然觉得悲哀,替她悲哀,替他们无望的爱情感到悲哀。
这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铁血刚硬的统帅。
一个背负着朱羽皇室的荣耀和昌盛,一个背负着朱羽子民的生命和信任。
一对爱人,却因为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放弃了彼此。
念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离得老远就看见一身戎装的雁漠北站在寒风里等她,夜色浓重,灯火阑珊,英俊的男子提着一盏竹灯望着她温和一笑。
寒风呼啸,念慈下一刻就飞奔而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搂着他,贪婪的分享着他身上的温暖。
“漠北……”。念慈低声轻唤。
“嗯?”雁漠北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厚实的披风将两人笼罩起来,与寒冷的夜雪隔离。
“漠北……”。
“怎么了?”雁漠北低头轻吻她的唇瓣。
“不要离开我,也不要抛下我……好不好?”念慈昂起脸,水光潋滟的杏眼里是化不开的祈求“别离开我,求你了……”。
“傻柿子……”。雁漠北低头,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锁住那双美丽灵动的杏眼“雁漠北怎么可能会离开念慈?”
“我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与你相遇,你才是我的宿命。”念慈脸颊绯红,笑面如花。
雁漠北坚硬的脸部轮廓渐渐变得柔和,连冷漠的眼神都化成了帝都的三月春水“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念慈笑着踮起脚尖,主动亲吻男人的嘴唇,带着刻骨的柔情,雁漠北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孩,这是属于他的,他的爱人。
白雪纷飞,夜色如墨,君毅持着一壶冷酒,站在二楼的处凭栏而望,他看着府门处相拥的一对男女,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为了朱羽,放弃了长宁。
而雁漠北却紧紧的将念慈搂在怀里,不离不弃。
两种不同的选择。
谁才是对的?
君毅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
他能做的,就是护送她去和亲,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
成为别人的新娘……
寒风呼啸,白雪铺路,白煞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进了漠北城,白煞人生性剽悍好战,就连迎娶新娘也是骑着高头大马像抢婚似的将新娘子娶进家门,但这位白煞二皇子却坐着鸾驾而来,除了三千精兵护卫,还有一名骑着骏马的年轻女子,马背上的女子修眉厉眸,红衣黑袍,鲜红的牡丹在她眉间肆意怒放,英姿飒爽,她手拿一支红缨银枪,一马当先的在队伍前面,在这戒备森严的漠北城里,却仿若进了无人之境,傲慢不羁。
念慈看见这个女人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碎尸万段,可她的念头刚生起就被雁漠北掐死了,他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按着剑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睛冷漠的直视前方“不要意气用事”。
念慈嘟着嘴将剑收了回去。
狂风怒吼着吹来,两架鸾驾停在祭祀的高台之下,随着礼官的高声颂唱,两辆鸾驾的纱幕同时掀开,露出端坐在里面的皇天贵爵。
有着朱雀图腾的八角鎏金凤鸾车帘缓缓被宫娥拉开,光线微暗的车里,一个年轻的女子静静的端坐,涂着丹红豆蔻的纤手折叠在膝上,弱柳扶风的身形罩着七层大红嫁衣,层层叠叠的裙裾像枫叶般随风拂动,三千乌发挽成九凤朝阳发髻,十二支赤金凤钗斜插入发,璎珞珠翠点缀其间,耳垂明档,颈戴璎珞朱红项圈,腰佩明珠玉环,凤眼狭长,樱唇朱红,肤如凝脂,美艳无双,她一出现,天地都仿佛失去了颜色,两国礼官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无比惊艳。
穿着精美绝伦的赤红缀珠玉鞋轻轻触地,她便由着数名宫娥搀扶着姿态端庄大气的下了鸾驾。
“啧啧,是个美人,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凤空吟饶有兴趣的说着,狂傲的凤目却始终注释着雁漠北“你说是不是,雁将军?”
雁漠北充耳不闻,但念慈却醋坛子翻了一地,眼睛红的像被别人闯进了自己的领地,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瞪得溜圆“凤空吟你这话什么意思?!!找茬吗?!!!”
红衣黑袍的潇洒女子狂妄一笑,鲜红的牡丹在她眉间肆意怒放“我在和雁将军说话,小妹妹最好还是不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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