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坠儿……”。念慈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女儿,伸出双手轻轻触碰女儿那娇嫩可人的脸蛋儿。
小坠儿还在她的怀里撒娇,小嘴嘟着,无比可爱“父亲坏!!不让坠儿吃糖!!母亲教训他!!”
“不让你吃糖是怕你吃的太多牙会坏掉,小坠儿竟然还怪人家,人家
好伤心”。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传来,简少白懒洋洋的走了进来,绛红官服被他穿出一派风流洒脱。
他笑着俯身,修长白皙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嗯,比昨天好多了”。
念慈看着面前的这个俊雅的男子,一时恍惚不定“…………少白?”
男子俊雅柔和的脸颊似三月柔水,和漠北刚硬俊朗的容貌没有半点相像,但她却恍惚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漠北的影子。
“嗯?怎么了?”简少白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大病一场后你该不会是把我都忘了吧?”
“怎么会?”念慈牵强的笑了笑,苍白而又无力,水光潋滟的杏眼里,是化不开的疲倦和悲痛。
是啊,他是简少白,不是漠北。
漠北不会穿白色的衣衫,不会笑嘻嘻的和别人玩笑,身上也不会有杏花糕饼的香气。
这个人是少白,而漠北已经不在了。
念慈强忍着泪水,努力冲他微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简少白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角,心中微叹,但脸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好”。
他抱起小坠儿“小坠儿,咱们走吧”。
粉嘟嘟的女孩儿颇为不满的皱着眉头“不要!!坠儿要留下来陪着母亲!!父亲坏!!坠儿不要和父亲玩儿!!”
简少白颇为伤心的抱着女儿“小坠儿乖,母亲要休息,父亲陪你去吃杏花糕好不好”。
杏花糕……
坠儿犹豫的看了一眼母亲,又望了望父亲,十分纠结“你以为一盘杏花糕就能收买我吗?!哼!!起码……得两盘!!”
念慈忍俊不禁,简大人嘴角抽搐“这坐地起价的招式你还真是玩不腻啊!!”
小坠儿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一脸严肃的说“两盘”。
“好吧!好吧!!我的小女君说什么就是什么”。简少白将女儿放在肩上坐着“咱们去吃杏花糕喽!!”
念慈笑了笑,正想闭上眼睛休息,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叮铃叮铃”。熟悉的铃铛声在房间里回荡,空气里还弥漫着‘大漠晚’的香料味儿,缠绵悱恻。
“你腰间挂着的铃铛给我看看!!”念慈盯着简少白的腰间,白玉锦带上挂着一串精致小巧的铃铛。
“怎么了?”少白解下铃铛递给了妻子。
念慈没有回答他,她看着手中的铃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这是百里留香给她的鎏金云母铃铛,这里面还装着‘大漠晚’。
这不是梦!!之前的事情都不是梦!!
念慈突然掀起身上的锦被,红着眼睛往外跑。
她要去找百里留香!!她要见漠北!!那个女人一定知道漠北在哪里!!她一定知道的!!
“母亲!!母亲你要去哪里?!!”小坠儿着急的喊着,却只是看到了母亲离开的决然背影,她委屈的环住父亲的脖子“父亲,母亲出去了,你为什么不去追?”
简少白沉默良久,才笑着将她举起来“咱们去吃杏花糕”。
百里香阁。
念慈刚想掂起镶金玉环,朱红描金大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伶俐少女,身着朱色对襟襦裙,袖纹雀鸟,发梳双环,璎珞宝石点缀其间,耳坠明珠,腕戴金镯,目如点漆,秀美伶俐,明艳如花,宝里宝气的样子煞是可爱。
她双手叠放在身侧,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声音婉转悦耳,仿若林中雀鸟“奴婢百里朱雀,恭迎念慈女君”。
“是朱雀啊”。念慈微笑。
朱雀却有些迷惑“您认识奴婢?”
念慈愣了愣“你……不记得了?”
朱雀迷惑的摇了摇头,又看到念慈单薄的衣着“现在虽然是春季,但天气变化异常,念慈女君还是请随奴婢进阁吧”。
念慈点头,随着朱雀进了百里香阁,
冰冷的寒雾弥漫缭绕,洁白如雪的月光花海在微风中壮阔起伏,隐隐约约可以瞟见花海中的琼楼玉宇,长廊水榭,美如仙境,朱雀领着念慈穿过曲折回绕的长廊,直走到花海深处才停步,花海的尽头,一座精致的阁楼拔地而起。
一身白衣素裙的百里留香坐在窗边,月白长裙披散一地,乌发蜿蜒如水纠缠在脚踝边,她广袖翩翩宛若谪仙,像破碎的月光般,苍白而又精致,苍白纤细的指尖捏着精美的碧玺烟杆,烟雾弥漫缭绕一室。
她望着窗外壮美的月光花海,深邃如夜的眼眸凝视着窗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又好像注定永远都只是等待。
少年一身浅蓝色劲装,长发用蓝底银纹的锦缎高高束起,目如星辰,面容俊美,他跪坐在一旁,煮茶焚香,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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