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户,柏舟披着坐在开启的窗边望着挂在远远天际的月亮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磨砂着一卷书简,看似悠闲自得,其实脑海里一直在回忆刚才的事情。
景涣和燕燕要谋反,他并不意外,景齐自从陷害了前太子景涣后,成为新的太子,但是却是个骄奢淫逸的无用之徒,根本不是什么能够继承皇位的储君,而与他相比,前太子景涣则是极好的人选,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柏舟磨砂着书简,轻声笑了一下:“管他什么谋反还是争权夺利,我只要辅佐好坐在那把龙椅上的君主就好了。”
骨玉将一件外袍给他披上:“这么晚了,师兄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这一晚上又是惊吓又是告白的,换了谁都没法安然入睡。
“那我给师兄点一根安眠的香,好让师兄你尽快睡下。”骨玉说着就要转身去找香料,却被柏舟拉住了手腕。
“等一下,骨玉。”柏舟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骨玉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柏舟,坐在月色下的年轻男子温文尔雅,隽美如玉,那双温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里面是前所未有的缱倦缠绵。
心脏微微加快跳动,脸色也有些红,骨玉痴迷的望着他的眼睛:“…………什么事?”
柏舟笑道:“明日我就要入宫请皇上赐婚,我要迎娶静思为妻。”
骨玉看着他张合的唇,如遭雷击,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只有他说的那句话。
我要迎娶静思为妻…………我要迎娶静思为妻…………我要迎娶静思为妻。
柏舟说了半天,看见她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出神,不由得晃了晃手:“怎么了?”
“没什么。”骨玉回神,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只是为师兄你感到高兴。”
“师兄就知道骨玉最贴心,简少白那家伙一听就嘻嘻哈哈的嘲笑我。”柏舟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你未来的嫂子人很好,她会想我对你那样的真心对待你的。”
当他的手落在自己发上时,骨玉险些要流泪,但事实上她一滴泪也没有落下,甚至还一如从前的为他系好外袍的衣带,淡淡的声音中也带着笑声说道:“我会乖乖听嫂子的话的。”
她望了望天色,从容的说道:“天太晚了,我去给师兄点上安神的香料,师兄等一会就去休息吧。”
“你也要早点休息。”
骨玉笑着点头,但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就决堤而下,她一边从容不破的向前走着,一边默默的流泪。
只敢默默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流泪。
柏舟抬头望着头顶的月轮,微微笑着低声喃喃:“静思…………。”
下朝之后,柏舟快步走下大殿,恨不得立刻就要走到御书房,请皇上为他赐婚。
简少白追上他,打趣道:“你小子从来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今天倒是挺积极地,怎么?你还怕有人跟你抢那个小宫女不成?”
柏舟一边脚步不停的向着御书房走去,一边无奈的瞥了简少白一眼:“你少乌鸦嘴。”
两人走上回廊,简少白笑得没个正形:“好好好,我不乌鸦嘴,我是喜鹊嘴好了吧,你的心上人一定会大富大贵。”
“这还差不多…………。”柏舟正要说话,却被简少白一把拉住了衣角,力道大的惊人。
他前一刻还是温润如三月春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僵硬,眼睛瞪着前方,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和惊恐。
柏舟不解的转头看去,只一眼,他的面容就变得无比狰狞和疯狂,温润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前方,癫狂而又痛苦。
前面是惩罚宫人的掖幽庭,送到这里的宫人们十之八九都难逃一死,而现在掖幽庭的宫门前挂着一个纤弱的身影,衣衫凌乱,血肉模糊,长发胡乱的披散着,掩住了她的面孔,但是腰间挂着的三叶桑还是无声的告诉了柏舟和简少白,她是谁。
“…………静思……静思!!!!”柏舟失控的大喊一声,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掖幽庭宫门前的侍卫上前阻拦,平时弱不禁风的柏舟怒红着眼睛,动作犀利的抽出侍卫腰间的配剑,向前用力一挥,将想要上前的侍卫们逼退:“谁敢阻止,本官就劈了谁!!!!!!”
侍卫们知道对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阻止,柏舟提着剑快步跑上挂着静思的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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