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的话肯定做不到。
没过多久,我的脚忽然就踢到了一些枯骨,慢慢的脚下的枯骨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想再往前走也更不容易了。
魇娘一直不动声色,没过多久她也忽然把我举了起来朝远处扔了过去,几秒钟时间我就一头扎进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里,感觉到这团软东西还在动,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那一刻我几乎是玩儿命的往外爬,不光是手能碰到很多蚯蚓一样的虫子,就连整张脸都在虫子的包围中。
我不敢呼吸,因为只要喘一口气就会把虫子吃进肚子里,然而周围根本没有能抓得住的东西,我整个人就跟在水里游泳一样的乱扑腾,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到最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一直在不停的往前爬,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光没往前挪一步,反而还在下沉的趋势中。
周围的虫子虽然多,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它们在逃跑,而随着虫子一点点的腾出空间,我也才终于摸到了能依靠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往外爬,没多久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出去。
当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赶紧就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可还没等我吸两口,之前出现的那股大力忽然就把我扯向了旁侧,同时我还感觉到后背上一凉。
“你是死人吗?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呀!”
一听是魇娘的声音,我才猛的睁开眼睛去看。
谁知我刚一睁眼,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张丑陋至极的面孔,一瞬间,这张恐怖的脸就均等的裂开了八瓣,这八条蛇一样的软肉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
这个时候魇娘再次拉了我一把,同时裂成八瓣的那张嘴就猛的从我耳边闪了过去,八瓣嘴扑到了石壁上,留下了巴掌大一片黑色密集的小虫卵,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鬼东西就是之前不声不响偷袭我的那个玩意儿,而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感觉就是被它种下虫卵时的感受。
我受过这种刺激,所以当时一想到之后心里就发毛,不管不顾的就玩儿命的往上爬。
而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玩命爬,一旁不远处的魇娘却忽然笑了出来,当时我心里本来就够压抑的了,听到她在笑之后马上就嚷了一句。
“笑你个头呀?赶紧往上爬呀?”
刚说完,我忽然就听到四下里都传来了魇娘一样的笑声,这种笑声近似是疯笑,貌似爷爷死前发出的就是这种怪笑。
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的冷汗,那一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力气,赶紧就爬到魇娘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之后解下皮带拴住她的双手,把她半挂在后背上带着她一点点的往上爬。
爷爷是在疯笑过后死掉的,死之前他也是满嘴的疯话,跟现在的魇娘一模一样,由此可见造成爷爷死亡的关键因素就是眼前的这个鬼东西。
我心里虽然非常明白,但这时候却根本容不得我去多想,那时候我除了赶紧带魇娘逃命的想法以外就再没别的了。
我的手上全是血,手指甲几乎都掉光了,若不是魇娘的体重比普通人轻了不少,恐怕那个时候我们就一起葬身在暗河洞里了。
一直等我们从洞里爬出来魇娘都还在疯笑,我也赶紧检查了她身上有没有被种下虫卵,结果一检查才发现她身上共有六处巴掌大的印记,密集的虫卵也让我看的头皮发麻。
因为老尸可能已经出笼,所以当下我也没敢带魇娘回祠堂去,而是把她扛在肩上沿五道河的河道一直往上游走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而等我回到昨晚的营地,发现营地里的人早就不见了,远处的那一片红布区也已经被隔离焚烧,那些挖出来的尸体也在阳光的暴晒下面目全非,恶臭味儿飘的到处都是。
想要找人帮忙已经不现实了,眼下我只能按照之前魇娘的做法来先除去她身上的虫卵,如果除掉了虫卵她还不能恢复正常的话,那我也就真的没招儿了。
之前我就说过,密集的虫卵是长在皮上的,想要把它们弄下来就得连皮一起撕掉。
魇娘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忽然多了这几片黑乎乎的东西也让我心疼的不得了,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元气大伤,根本没有能力去自己除掉这些虫卵,所以就需要我亲手来做,而有过之前撕心裂肺的感受,此时的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可我要不下手的话,她真的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