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
三人在桌前坐下,闲聊了一会儿,周木叫人上了菜。
吃完饭,叶知让望着窗外发呆,裴景淮和周木又聊起了工作上的事,他们说的话题很枯燥,听得叶知让昏昏欲睡,正迷糊着,许如晔也来了,周木招呼着他坐下:“你最近挺忙啊。”
许如晔喝了口水:“新开了一个项目,觉都睡得少了。”他看向趴在桌上打盹儿的叶知让:“景淮,你家小孩准备考哪儿啊?”
裴景淮摩挲着杯缘:“她说想去京大。”
许如晔:“挺好,等她一走,你也自由了。但身边一下空了,只怕会不习惯。”
裴景淮笑笑:“有什么不习惯的,小孩总得长大,早走晚走,我也带不了她一辈子。等到今年九月,正好三年,我把她送进大学,也算完成了老爷子交代的事,还了我大哥以前对我的照顾,仁至义尽。”
周木:“仁至义尽,然后呢?”
裴景淮看了叶知让一眼:“然后,就是她自己的人生了。”
周木:“我是问你。”
“我?”裴景淮皱了下眉:“我每天这么忙,你说我的然后呢?”
他这番话,叶知让听的是心里一紧,刘梦的卦算得果然没错,想要得到小叔,确实欲速不达,道阻且长啊……
她生日这天晚上,照旧是几道菜,一个蛋糕,和裴景淮两个人一起过的,许完愿,吹了蜡烛,裴景淮把生日礼物推向了她。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手表,表盘十分小巧,棕色的皮质表带很是简约复古,是那种平时也可以戴的低调款式。
叶知让拿起手表,轻轻摩挲了一下,发现表盘后面刻着一片银杏树叶。
银杏树的寿命很长,只要条件允许,可以活很久很久,所以它也有坚韧沉着,长寿的寓义,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叶知让觉得裴景淮可能不知道。
银杏树是雌雄异株的植物,雌雄两树会在漫长的生命里互相守护,所以人们也赋予了它长久永恒的爱,和一生守护的寓意。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片树叶是因为最后这条寓意刻在表上的。
时间无止境,他们也会永远在一起。
叶知让表情如常,很是欣喜的道过谢,随即把表戴在了手腕上,她抬起胳膊晃了晃:“小叔,好看吗?”
裴景淮笑笑:“以后要有时间观念,这是做大人的基本准则。”
叶知让点点头,又摩挲了一下表面:“就是不知道我的笔友知不知道这一准则,我的信已经寄出去快半个月了吧?”
裴景淮的表情僵了下:“可能有事耽搁了,他不回信也好,省得干扰你高考。”
高考是叶知让迈进十九岁大关,面对的第一件头等大事。
六月初,算是彻底结束了紧张的复习工作。
考前放假那天,他们在整理好了要带回家的所有有用的书本,试卷后,像前几届学长学姐那样,在老师的纵容下放飞自我,趁着上课时间,把没用的书本试卷以及无数演草纸,欢呼着扔出了窗外,学校里又下了一场属于这届高三的知识雨。
叶知让扔完,站在窗前笑得很傻,这段仿佛看不到头的日子,终于算是窥见了来自终点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