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荆玉的电话自然是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
梁矜上灌下一杯水,平复完呼吸,准备给晁荆玉打回去。
商遇城也知道这个倔骨头没那么听话,也不啰嗦,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用我的打。”
这大半夜的,拿商遇城的手机给晁荆玉打电话,太缺德了,“他不是你朋友吗?”
“是朋友。”商遇城似笑非笑,“所以要在他彻底栽你身上之前拉他一把。”
凡人的心动没那么神秘,晁荆玉为人再温和有风度,不可能对一个普通朋友那么贴心周到。
梁矜上当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
能得到晁荆玉的喜欢,就如同被命运奖励的糖果。
让她在想否定自己的时候,想到曾被这样一个人喜欢过,她就可以劝自己,你不是真的无可救药的。
但她有自知之明,她和晁荆玉之间的差距,比跟商遇城还远——后者的人品直接拉低了平均分。
不过有自知之明,也轮不到商遇城从中阻挠,她反问道:“他栽我身上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修成正果?”
好一个修成正果,商遇城眸子半眯,半晌才凉凉地戏谑道:“你胃口还不小。晁荆玉那个出格的弟弟,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不如一起收入囊中。”
男女之间斗嘴,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一句比一句升级。
梁矜上属实是被商遇城这滥伤无辜的扫射给激将了,口不择言道:“晁家有兄弟,你商遇城也不是没有!不是说我胃口大么,我跟了你,不如连颜赫也……”
梁矜上一句话没说完,商遇城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愠怒,隐含威胁,“你少靠近商家其他人。”
梁矜上一时下不来台。
商家人好高贵,她沾惹不起,所以他现在还又来追她做什么?
两人僵持,谁的面色都不好看。
就在这时,晁荆玉的微信发过来了。
商遇城直接就点看开了。
[矜上,睡了吗?我没别的事,就想知道你现在好不好?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晁荆玉是见过梁西洲对她动粗的。
梁西洲是没对她动手,但商遇城对她动手动脚了。
动完手脚又让她离商家人远一点。
梁矜上忽然意兴阑珊,手机都不要了,转身去了客房。
……
第二天醒来,商遇城已经不在家。
昨天晚上她已经联系过乐泉,等她疗养回来就陪自己去找房子。
跟梁西洲和商遇城都保持距离,才是她当下最需要做的事。
梁矜上给自己额头的伤口换了药和干净的纱布。
今天要先去一个地方。
等她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却看到商遇城回来了。
两人在玄关狭路相逢,商遇城问她,“准备去哪儿?”
“办点事儿。”
“我送你?”
“不用了。”
她要去的地方,他不会想去的。
商遇城却很自然地跟她一起出了门,梁矜上再次拒绝了他,“商遇城,不用送我。”
她不认为他们两个能和平相处,而她今天没力气跟他吵架。
商遇城却道:“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梁矜上忍不住“嗤”了一声,他要是能猜出她想去哪里,她把头都割……
头只有一颗,割掉就不能讲话了——所以梁矜上在看清楚商遇城把车开往哪个方向后,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锦城第五监狱在锦城郊外的小镇上。
这里人烟稀少,经济落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
五监的高墙外面是空旷的平原,格外荒凉。
商遇城把车停在那,抽完一支烟了,梁矜上还是缩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便咬着烟下了车,朝来访登记处走去。
梁矜上在洞察了他的意图后,立马推开车门追了过去,脚步十分仓皇,抓住他的袖子,急道:“商遇城,我不进去,不进去。”
她每个月都会来五监所在的小镇。
但也只是是在这附近,走一走。
方信鸥入狱的时候,她才读高二。
家逢巨变、从洋房搬进了筒子楼。
无数次从梦里哭醒,想找爸爸。那时她的母亲陆柔会带她来探监。
但来了几次以后,她慢慢接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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