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忙起身行礼道:“见过二小姐,我家小姐刚吃完药,已经好些了。”
茹娉身边跟着一妙龄少女,年纪与晴儿相仿,正是翠竹。主仆二人进来,茹娉面露关心道:“好些了就好,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来,这是我给姐姐送来的血燕,都是上好的呢!好好给姐姐吃了补补身子。”
什么担心坏了,是恨不得她早一点死吧!或许,这一次溺水也并非是意外,或许是人为也不一定,以前她思想单纯没有留意,可再世为人就不一定人,细细想来没准真是茹娉谋害自己。
在冷宫中,她一再追问茹娉,为何自己对她不薄她反而谋害污蔑自己,茹娉是怎么回答的?
贱人?你看看现在谁是贱人,是你!你一孤儿,一个从青楼走出来的下贱东西竟然敢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嫡出千金,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被多少人耻笑,说我竟然被一个是野种的女人给抢去了位置,让我忍受了多少年的羞辱和白眼,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原来自己成为相府嫡出小姐时茹娉就对自己恨之入骨,恨自己抢走她的身份,她的荣耀,心高气傲的她一面要忍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一面还要装出大家闺秀的千金模样来,最让人心惊的是她还要隐藏对自己的恨意!
“姐姐?”茹娉温柔的叫一声:“怎么了?”
姐姐?秋叶钰涧听着茹娉叫自己姐姐差点没有吐出来,早已经看透茹娉本性的她早就麻木了,缓缓抬头露出与平常无意的神情:“没怎么,估计睡了这三天,睡迷糊了吧!”她的眼里很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她的胸腔内翻滚的是什么东西。
茹娉端看她的神情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出来,可就是觉眼前的秋叶钰涧已经不同往日了,难道是睡了三天睡傻了不是?茹娉心里冷哼一声,她千防万计却还是遗漏了一点:晴儿这死丫头竟然会泅水!不然这贱人早就死了。
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来日方长,总会有其他的机会的。茹娉心下暗思,便道:“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姐姐,姐姐先好好休息吧。”随后叮嘱晴儿好好伺候,便带着翠竹离开,依旧是那火红的背影,是秋叶钰涧在冷宫见过最憎恨的背影。
秋叶钰涧紧紧抓住被褥,关节翻着白色,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暴出来了,晴儿还是头一次看她这样,被她的眼神吓得着实不轻,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下一刻,秋叶钰涧绽放迷人的微笑。
小姐以前也会是笑的,可是不会这样的笑,晴儿疑惑地想着。
秋叶钰涧在相府的记忆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因为她是从青楼回的相府,身份不光彩还成了嫡出千金,她那名义上的父亲和茹娉的母亲并不太喜欢她。
茹娉的两个哥哥对她也从来没有好脸色,时不时教训她是常有的事,好在她从孤儿到青楼女子再到相府千金,一路走来,什么都可以忍。
还有府上的小妾们对她丝毫也没有尊重之意,可即便如此,无人敢对她的身份不敬,当然,也仅仅是身份而已。
秋叶钰涧的身份乃是当今天子亲自断定的,当年秋叶钰涧的母亲和相爷相恋私定终身,是一对人人看好的璧人。
秋叶钰涧的母亲当初也是名人之后,后来未婚便怀了秋叶钰涧,一次与当今圣上偶遇正遇难产,当今圣上还抱过秋叶钰涧,知道她的耳后有一梅花胎记。
时隔多年,秋叶钰涧外公一家人并不接受他们,随之几年后母亲离世,秋叶钰涧成为了孤儿,后成为青楼跑腿的杂役,就算是杂役那也是从青楼走出来的女人啊。
随之圣上偶遇秋叶钰涧,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是一道圣旨让她成为了相府的嫡出千金。
原本这不是圣上该管的,可是当初秋叶钰涧的母亲并不知道当今圣上的真实身份,临终托孤,圣上承诺日后会好好安置孩子,于是便让她认主归宗。
秋叶钰涧在相府住了大概两年的时间,随后她就嫁给了慕容晟这个藩王,远离而去,最后成为皇后,相府一荣俱荣。
然而在她废黜被打入冷宫时,相府却从来没有为她求情一句话,也没有看过她,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是啊,茹娉深得慕容晟的喜爱,有没有她对相府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外面的空气十分好,秋叶钰涧伸个懒腰,再世为人的感觉非常的好。
晴儿给她披上披风道:“小姐,外面风大,千万莫要受寒了。”
熟悉的服侍,晴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真好啊!
秋叶钰涧笑而不语,在房里憋了好多天了也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了,她好久都没有下地走路的感觉了,她要好好体会一下!
相府她已不再熟悉了,不知不觉来到几天前差点溺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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