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凤毛麟角。
事实情况是,隔着一层皮壳,再有经验的师傅,也不敢妄称百分百不走眼。
神仙难断寸玉,这样的比试,在普通人眼中,大有看头,可在陆晓齐和路辉的眼中,不过区区儿戏。毕竟同为善玉师,彼此知根知底,普通的赌石,对于他们而言确实太小儿科了!
路辉认为,在众人面前一番露脸,炫耀了本事,就算不虚此行。可就算如此,争抢好胜之心,还是让他多走了一步棋。
这天深夜,陆晓齐的住所有人轻轻叩门,塞进一张纸条来。
白临和陆晓齐同时惊醒,白临腿长,一步跨过去,念起来:
“玉器协会实缺人才,若有意可申请此职位,愿助你在苏城青桐巷设分点,享有五千月薪。”
白临念了一遍还是很茫然,陆晓齐笑了。
也就是说,这次最多只能平手,若他肯输了更好,那时路辉便愿意给自己谋一席之位;反之硬要赢他,也就落一个虚衔罢了,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任凭陆晓齐再厉害,他路辉毕竟在这佛山经营了半生,根深蒂固人脉宽达,所谓强龙敌不过地头蛇,他路辉这位置也是不可能说让就让的。
让他加入,便是在路辉的麾下,名头上自然矮了一截,可在青桐巷设点,月薪自不必说,从此以后,陆晓齐的善玉世家还愁没生意做吗?
路辉这好胜心,是花了心思了!这饵下得够肥。愿者上钩,永绝后患。
陆晓齐心想,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若是个范群一样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倒要敬你一杯。可你竟然这样急功近利,恐怕对自己的出身,早已经没了敬畏之心。否则,他怎会忘乎所以到,认为他自己必赢。
白临这时终于看出点意思来:“靠,他拿钱砸你!”他盯着陆晓齐问:“你怎么说?他这纸条骗人的吧?”
陆晓齐将那纸条草草揉成一团,对准垃圾桶,抛了个三分球:
“总之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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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早上,原本定在十点钟开始的聚宝盆雅局,八点多就挤满了人,凡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都得到了一张入场券,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慧眼如炬,将拿着假票的几张生脸孔,好言劝了回来。
范群已经早早到场,春风得意看着这盛事如他所愿。
路辉早已穿好簇新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台下跟熟人握手谈笑,煞有介事地引来送往好像一个新郎官。
陆晓齐九点半才到,他绕过热闹,在台后躺着,脸上盖了一本书。
白临呼哧呼哧吃着肠粉虾饺,他今天是看戏,心情甚好,一边咀嚼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教:
“我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儿要是在,定会骂你们败坏祖师爷名声,又不是猴子,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整上台表演,我瞅着,你们呀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害怕日后被人耻笑啊!”
前台铃声起,陆晓齐才懒懒下来,整理好衣裤,准备上场。
二人走到台前,什么还没说,底下就一片为路辉叫好之声,似乎仅凭这着装,一人庄重,一人随意,就分了高下。
确实这陆晓齐的着装,白临看了都替他丢人。
人字拖,大裤衩,短袖衫上画了个海绵宝宝,海贼王也就比他多一个草帽。
主持人上台,声情并茂,编排堆砌了许多慷慨激昂的台词,请这二人上台给底下作揖介绍过自己,真正的比试便在一双双迫不及待的眼睛里,开始了。
穿着性感的美人摇荡着,举牌走过场,渲染气氛,嗲声嗲气地喊道:“第一回合。”
灯光大亮,全场鸦雀无声。
聚光灯下,有人慢慢推了一个平板小车上来。听了主持人的介绍,众人这才知道,这赌石,可比他们想象的难上更多。
第一回合的规则,是这样的:
车上有一块巨大原石,没有开窗,更没有去皮,结结实实的原始毛料,不仅如此,这毛料它还盖着一块不透明的丝绒红布。而这块原石的开采敞口,也就是它的出生地,只有货主自己知道,并且已经事先将答案写在了信封里,只等二人触摸原石之后,各自写下答案亮相,然后,主持人才会公布信封内容。宣布胜负。
众人傻眼:这是赌石?这不是猜盲盒赌运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