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瞥了一眼张华:“得亏你有个懂事的女朋友!”
张华默默站起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也不想杀她,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那位先生还在,他一定有办法。”
他看着陆晓齐乞求道:“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有办法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让她去该去的地方,让我过正常人的日子,或者……哪怕不把她赶走也行,只要她在青玉锁里好好呆着,离开我的身体,再也不出来就好,可以吗?”
陆晓齐冷笑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说得好!这心结由你当年而生,也该由你自己去面对,现在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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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起来到善玉世家楼上,推门进去,只看见一团黑雾正在阵中,诡异非常。
看见张华,那女鬼便激动起来,陆晓齐把心一横对女鬼说:
“既然他们说你会显身形,那就显一个吧!”
他空中一挥,释放一些玉灵之力,像从凭空之中借来一团力量,甩在了那团黑雾之中。
黑雾凝聚,瞬间成形。
江静早已经背过身去,她不敢再看那被碾轧得只剩一半的血淋淋的女鬼。
白临一眼看见,都吓呆了,他的手有些抖。
张华愣愣看着,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他才明白,那些被吓疯了吓晕了的人所言不虚,她太可怕了,可明明梦里面的她,是完好无损、笑容可亲的。
他呐呐说着:“妈,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陆晓齐平静说道:“这就是她当年死去时候的样子,”他转向张华:“难道你连她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吗?”
张华目瞪口呆地摇头。
陆晓齐将青玉锁放进张华的手里,哼了一声:“让你看看她的记忆吧!”
不大的房间里立刻风云诡谲!
陆晓齐也暗暗吃了一惊,他本来借用玉灵将女人的记忆渡进青玉锁之中,给张华一人看,却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能量,一屋子的人都一同看见了那记忆。
众人卷进一处逼仄小巷之中,见一少妇急急忙忙走来,她中长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朴素装扮,看起来是很贤惠的家庭主妇,此时或许是从岗位上下来,她走进一个昏暗的屋子,问其中一个邋遢男子:“张滔,儿子呢?”
那张滔看着面前的纸牌,不耐烦甩甩手:“不就在那边玩的吗?去去去,别烦我,老子输的脱裤子了!”
少妇匆忙找了一圈又赶过来慌张叫道:“没有啊!你个杀千刀的,儿子哪?!”
张滔还不为所动,桌子上有个人看不下去了,把牌一扔:“不打了不打了,快去找你儿子!”
那混蛋张滔见输了钱别人要溜,这里老婆嚷嚷着他把孩子丢了,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一串钥匙向女人脸上砸了过去!还要动手打她,被旁边的拉住了,叫她:“你还不快去找!”
女人哭哭啼啼,一路沿着巷子走,一路喊着小华的名字“华宝!华宝!”
张华看到这里,眼泪出来,在梦里的母亲也是这样温柔唤他:华宝、我的华宝呀。
女人走着哭着,很多熟人都知道华宝丢了,大家一起帮她找,就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有个老人发现了在河边堆沙子的华宝,把他抱了上来交到女子手里。
大家都后怕得紧,说天再黑一点,就不好找了,孩子要是跌进水里,就糟糕了!
女人也是千恩万谢,就差没给周围人跪下说谢谢了。
这时候陆晓齐也从邻里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米娟,你快回去吧,孩子也饿了,别跟那汉子较劲儿了,照顾好孩子要紧。”
张华看着米娟紧紧抱着不过三岁的自己,像是怕再弄丢一样,紧紧抱着哭着答应她们,一步一步走回家去。
家中父亲面目可憎,躺在院子里龇着牙花子,吃着不知哪里抓来的花生米,见她抱着孩子进屋,砸了一颗花生米在她身上,大声嚷嚷着:
“臭婆娘,这么晚才回来,跟谁在外面打情骂俏呢?!还不快去给老子做饭!天天一脸晦气,害老子输钱,我看你就来气!”
米娟抱着儿子,站住了。
一屋子的眼睛,看到这幅画面,都担心她要再次挨打。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张滔,我要跟你离婚!”
果然,张滔站起来,揉一揉鼻子,吊儿郎当撸起袖子,扯下皮带,边走边往小桌子上一抽,说道:“信不信,你再提一个字,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
米娟冷笑一声:“好啊!”
她把孩子轻轻放到旁边,无所畏惧地走到张滔面前:
“打死我,我哥哥立刻会带人来收回这房子!你一无所有!你听着,如果你同意离婚,我只带走孩子!别的都归你!”
张滔一听,眯起眼睛:“真的?这房子不是你哥哥的吗?”
女子咬牙切齿:“我给他写借条买了这个房子给你,离婚之后我赚钱慢慢还!”
张滔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