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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个人,正挂在半空。
那人中年的年纪,眉清目秀,额间一个红点,也是道士打扮,不过是白衣。站在半空之中气定神闲,看起来像是个仙人一般。
“仙气?”灵鹤真人站起来问道:“尊驾是何人?”
陆晓齐这里很是纳罕地腹语陆冬离:“有人会飞啊,会飞哎!道士们都不紧张吗?”
陆冬离冷冷回答:“你个没见识的!当年九菊一战,几个黄袍都飞身纵云过,施展雷术用的,会的人少,不代表不可能。但是现在这个嘛,是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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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灵鹤真人的问话,那人彬彬有礼欠了欠身:
“小道不过是一介修士,潜心修行,本不喜欢搬弄是非,可偏偏让我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趁着今日各位都在,不得不说。”
这说话不利索的样子,让陆晓齐想到了画中仙梦境中的诸仙,矫情。
灵宝天师见那人浮在空中说话,云淡风轻丝毫不吃力,大概觉得是后辈有人,心生欢喜便问他:"你但说无妨!"
那人便伸出一手,指着陆晓齐:
“他,在龙临山,杀了那个紫袍道人,我听到他们喊那个紫袍道人叫做“龙云真人”!对,就是叫做龙云真人!不知为了什么争执起来,杀人在前,埋尸后山,手段毒辣!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但小道觉得,还是要说清楚,省了误会的好!”
他言之凿凿,语气十分笃定。
灵鹤真人惊疑地看向灵宝天师反问他:
“龙云真人?那、那不是你师祖嘛?你师父的师父!若现在还在,就应是一百好几十了吧!我记得那时不是说早已经驾鹤西去了嘛?他们看见的,不会是……灵吧?”
他不等灵宝天师回答,就指着半空那人急问:“你可看清,那紫袍真人的模样?!”
那中年道人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张小像:“唯恐认错,便画了出来,不如您老人家仔细看看,辨认一下也好!”
那肖像飘飘忽忽飘下来,灵鹤真人刚要伸手去接,只见灵宝天师一下子揪在手中,打开一看,真是他幼年见过的师祖!虽然记忆遥远,但是师祖名声在外,后堂中亦供有他的画像,与现在手中这一幅,形容相似!
“你当真不是扯谎?”灵宝天师咄咄逼人地问他。
那人不屑一笑:“当然!小道还不至于是那么无聊的一个人,放着大好修炼的时间不用,跑来撒这样一个谎!”
他见众人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便长叹一气恨铁不成钢地居高临下说道:
“其实,也不难,你们去龙临山后山的一棵红松地下挖那么几下,便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的小道士放了假都不知道,只有在场的这几个人心里明白的很!现在去挖,是真是假立刻明了!我说的对不对啊,存思道长?”
所有人都去看存思道长,只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陆冬离立刻挺身说道:
“胡说八道!杀生的事情时有,但杀的都不是人!譬如刚才那种恶鬼!怎会下黑手杀同道中人,你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就红口白牙诬陷起我们来,什么仇什么怨?你说清楚!”
陆晓齐暗暗点头,存思是不爱撒谎的人,目前自然说不出什么来,这种时候也只有每年都会来这里、已经混了个脸熟的陆冬离能出来说话了。
灵宝天师的脸色不好看,他一甩拂尘:“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散去,贫道正好携我这几名弟子,邀请各位去往龙临山探访一二,若真有次事,你必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龙云真人是我龙虎山的师祖,天下第一阵、摄灵阵的创始者,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死在了龙临山手里!”
陆冬离色厉内荏:“如果不是呢?!你去我们山上乱翻一通,啊?难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陆晓齐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如同幼儿园吵架的方式,觉得自己还是出来承认算了,有什么大不了,冲他一个人来!
可是这时候听袋陆冬离的腹语:“你小子不许出来,善玉师一族指望你呢!给老子退下!”
灵宝天师四下里看了一圈,沉沉说道:
“如果冤枉了灵龙观,我们自当送上摄灵阵的布法,作为补偿!如何?”
存思道长刚要开口,又被人打断了!
这一次站出来替存思道长说话的,竟是楼观派的掌门,会圆道长。
“如果灵宝天师冤枉了他们,就要答应他们一个要求,如何啊?敢不敢?”
众所周知,这会圆道长一向笑嘻嘻助人为乐,但涉及正事的时候,他从来不爱插嘴,都是能躲就躲的性子,别人也不把丹道流的楼观派当一回事,有事给请柬,不过是面子工程。
是以他走出来说话,就连老学究灵鹤真人都眨巴眨巴眼,觉得会圆道长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灵宝天师看了看不言语的存思道长,又看看笑眯眯的会圆道长,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