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咱安心住两天行吗?你说你现在出院不是要让我求死呢吗?这要……”
乐嗍宇整个一陀螺,跟在收拾东西的江泪汐后面又是作揖、又是祈祷,唠唠叨叨就是一个老太婆,却不敢来硬的,他可记得那丫头对自己有多狠!
江泪汐就直接无视他了,明天就离开了,她不可能还安心的住在医院,况且她身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她要回绝魅阁一趟,绝魅阁有睿坐镇她完全不用担心,想想,她还真是一个事事不管的阁主,当之有愧!
拿过装衣服的盒子,走进卫生间,要把身上这套极为讨厌的病号服换掉,“你要看我换衣服?”不等回答嘭的就把门合上。
乐嗍宇要哭的摸摸鼻子,“老大,以后你就是把我送‘十八层地狱’从新改造,我也绝不再伺候这小姑奶奶了。”
换好衣服,拎起不多的东西,刚要开门,门在外面打开了。
“乐医生,还没办出院手续吧,你去办吧。”江泪汐看着一脸隐忍、手指掐进手心的林澜,淡淡的对一旁的乐嗍宇说道。
“……”需要办吗?
乐嗍宇撇撇嘴,走出去,还很体贴的帮着把门带上,心里却腹诽着:反正都有人看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门刚刚‘咔’的一声响,林澜的手已经来到江泪汐脸庞,却在距离脸不过三寸时,被一只手握住。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噼里啪啦的战火却迅速弥漫整个房间,林澜用力也抽不回自己的手,高贵的脸扭曲起来,咬牙切齿,脸部的肌肉都在跳,狰狞恐怖。
“你这个孽子,你敢对自己妈妈动手!”
反观江泪汐则是一脸淡漠,淡漠到好似眼前的女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事实在她心里江家人的确如此,“你记住,以后不要再惹我,不管我欠不欠你,这十几年也够了,若是你们还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警告你那两个女儿。”
“你、你……”林澜被江泪汐突然发出的杀气吓住了,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泪汐一下放开林澜的手,越过林澜走去。
“你站住!”
江泪汐站住,却没有回头。
林澜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不想知道大家为什么都那么厌恶你吗?”她讨厌看她清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她应该伤心、痛苦、哀求自己,看着她们一家幸福,她应该像只被遗弃的狗蹲在狗窝,每天摇尾乞怜求得她一点施舍,她就是她们养着用来出气的东西……
“你愿意说?”如你所愿。
林澜脸笑眼毒,越过江泪汐面对面,指着脚下,“好啊,你求我,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江泪汐倏地抓住弯曲手指要挠向她脸的手,尖锐的指甲,真像锋利的刀刃,这双手可没少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其实,你真的不够狠!你不知道养一只狼的后果吗?还是被你们欺压的狼,一旦它反抗,你们势必成为它的口中食。”
“你、就凭你!也敢比喻一只狼,你不就仗着遗传的放浪不要脸来寻求男人的庇护吗?勾人的媚术比起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真是下贱的妓生下的野种。”该死!一下都没抓到,真该死,想必这张脸就是遗传自那个她没见过的妓吧,迟早要毁掉她!
林澜想看到这张憎恨的脸上的错愕、绝望、痛苦,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女人低贱的词都用上,然而。
江泪汐抓着林澜的手放低、迅速翻转,整条手臂被她转了一个圈,一手按向她的肩膀,快速一拉,林澜的手臂无力的耷拉下来。
“啊……我要杀了你……”
林澜尖声嘶嚎,大颗的汗珠滑下,脸色瞬间苍白无血色,下唇咬出血丝,林澜的眼里是不甘、不服,怎么这个野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冷如寒冰,“即使生我的女人真的很下作,但也不允许你们骂!”
江泪汐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刚打开门就看到地上躺着几张纸条,拿起一看,笑了出来。
‘江泪汐,你个没良心的,又躲哪里逍遥去了,也不带上我们,门紧闭、手机关机,你寻死去了?别让我们再看到你,绝交!乐乐绝笔。’
‘汐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别想不开啊,可能有人故意中伤你呢,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想开了给我们打个电话,别让我们担心。楼儿留。’
‘汐儿,我们是朋友!悠儿留。’
江泪汐心一暖,这几个家伙还真可爱,把纸条小心翼翼收好,拿出手机,果然关机了。
不过她们说的听到什么是啥意思?难道是传自己因为男朋友和别人订婚殉情去了?!
换块电池,从新开机,给她们没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们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不打电话,她们肯定炮轰自己一小时。
有点迷惘,这学是不能安心上了,还好自己看一遍也能学个七八分,高中课程早已习完,大学课程也学了三分之二,不用担心。
答应江豫去他所谓的地方,也是想离开这个城市暂时静一静,最近脑子很混乱,理不清头绪,索性丢一边不再去想,专心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想想那血液喷洒的场景,热血沸腾。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嗜血的,她没有一丝害怕,即使知道随时会丧命,过程不管受了多少的伤,在又登上一个象征强者的台阶时,所有伤痛都不值一提。
对,就是不断的变强,这就是她的目标,有了追求的目标人生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在只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睡了整整一下午,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正好去娱乐街吃东西。
没有坐车,慢悠悠的享受着这个繁华城市的夜晚。
她租住的房子到娱乐街有一条近道,不是宽阔的闪烁霓虹灯的大马路,而是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娱乐街后巷就是这条小路,小路另一侧是和娱乐街形成巨大反差的贫民区,娱乐街在这条小路开了几个后门。
江泪汐走进一看,紧蹙起眉,本来是小路,却堆满了垃圾,一阵阵恶臭传来,堪堪有个能下脚的地方,向前望了望,几十米,走吧,回头让人来清理一下。
蓦地,江泪汐停下脚步,警惕的扫向四周,没有杀气,但她的嗅觉不会错,她闻到了血腥味,虽然极淡,但她确定,就是血腥味,人的血腥味。
娱乐街顶层的彩灯在贫民区投下了一大片光影,小巷子里也有微弱的亮光,所以江泪汐才会选择走这里,但垃圾太多了,拿出手机,扫雷似的把周围扫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相信,再从头扫一遍,蓦地,手机亮光顿住,做了个深呼吸,江泪汐捏紧手机向扫过的地方移动,很慢、慢的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顿住,瞳孔倏地收缩、膛大,没错,臭气冲天、烂菜叶、塑料袋、小动物尸体,看了想呕的一堆垃圾里露着一只人的手掌,很脏,上面还挂着一只臭袜子,如果不是它刚刚动了一下,江泪汐就把它当做了千万种垃圾中的一种。
很惊秫的有没有!任谁在晚上、偏僻、堆满垃圾的地方看到这么一幕,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好不好!感觉头发都立了起来,冷汗唰的一下挤出毛孔。
江泪汐拍拍胸口,镇定,它动,说明它的主人还有气,有气就是活人,死人她都不怕,还怕活人!
把周围的垃圾都扒拉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些什么,深吸一口气抓起来扔到一边,才看到是一个人晕躺着,一只手紧紧的揪着小腹,黑色干涸的血污有点恐怖,像恐怖电影里那只掏人内脏的手……
“嘶!”饶是江泪汐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恶心到了。
这人在这里躺了绝不是几个小时,要她看至少有十几二十个小时了,她很庆幸现在不是夏天,不然非生蛆不可……
探了探鼻息,果然还活着,呼吸很微弱,如果不是她正好经过,这个人必死无疑了,不知道救回去能不能活,不能活还是别救了,太臭了!如果是她,一定被熏死了。
咬咬牙,脱掉外套,搭在肩上,拿着那只刚才动了一下的手,把人往肩上一抗。
“靠,真他妈重,男人都长这么高干吗,小巧玲珑的不好么!今天让本阁主救了你,你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其实她很怕这么一折腾,这个男人再死她身上,背死人很晦气的好不好!
‘咚’
男人被江泪汐摔在地上,自己也蹲坐下来,“喂,快点来后门接我,快点!”真是笨死了!怎么就忘记打电话叫睿来了,都背到了才想起来。
男人被这一摔,还真醒了过来,江泪汐这才看到这个男人唯一的真面目——眼珠,很黑、很亮、很……对,很不甘!
“是你救了我?”嗓音很弱、很嘶哑。
“确切的说只是把你从垃圾里解救了出来。”
“谢谢,若是我今日能活,得报大仇,日后定随小姐左右。”这是誓言。他看得出,这深夜她一个女孩子把他从偏僻的垃圾堆里翻出来,这胆识就不是一般人。
“……”江泪汐没说什么,眼睛望向天空,凌雨呢?如果凌雨也被人打伤扔到了一个地方,万一没人救她怎么办?
睿很快就出来了,由于江泪汐的身份是保密的,他特意都把守后门的人遣走了,可他后悔了。
“喏,那有个人,你不好意思让我一个女人背着吧。”江泪汐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什么!你要死人干什么?臭死了,就是要奸尸你也找个刚死的、新鲜的吧。”
江泪汐回头笑笑,“睿,那个录像他们肯定有备份你信不信?”她终于找到能让睿吃瘪的事了,看他对那个女人还真挺在乎,好玩。
“你。你,啊!你们五个,我要杀了你们!”仰天长啸!
江泪汐洗好了澡,换了衣服,坐到能俯瞰整条街景色的最高层落地窗的摇椅上,手执一杯红酒,尽情的把玩、摇晃,最后惬意的浅酌一口,眯着眼睛无限回味。
这是这条街最高的楼层,九楼,这最上面一层被睿从新装修了一遍,大约四百平,四周和棚顶全是钢化玻璃,室内没有任何墙壁、东西阻隔,四百平的面积唯一的一件物件就是江泪汐身下的藤条躺椅。
没有灯光,视野开阔,不管是仰看繁星闪烁的夜空、还是俯瞰霓虹交错的迷乱,都能让人到达一种置身世外的意境,美哉悠哉!
睿也随即上来,身上只穿一件睡袍,发烧还在滴水,俊美无俦、妖孽重生,就连那微微蹙着的眉都显得生动耀眼。
“你还真会享受!”江泪汐举下杯子,轻啜一口美酒。
睿还在为刚才让他背‘死人’的事怄气,不过不得不说,她丫的运气真好,别人遍寻不到的人竟然被她在垃圾堆里捡到,“你运气也不错,捡个死人都是越天社的老大,鸿运集团董事长。”
很神奇的,睿纤细亮白的手指在光华的玻璃墙壁上轻轻一按,江泪汐正面地上冒出一张矮桌,随后矮桌的另一侧也冒出一张和江泪汐躺着的一模一样的藤椅。
神奇至极!
江泪汐挑眉,随即又皱眉,“不是你做的。”不是问,是陈述,“还有,他还没死,死人我捡他干吗?”
能带领一个黑道漂白,这项工程绝对比做一个黑道老大更难!可见他的能力,不是绝魅阁,难道是烈焰帮?
睿还是蹙着眉,总觉得身上还有味,“也不是烈焰帮。”不是死人?“那不是快死了吗?要是干净的你捡也就捡了,这么臭就是总统也不捡!”
谁知,睿下一刻马上变脸,“不过咱也不白捡,我跟宛修说了,若是救不过来,就给他打一针清醒剂,趁他清醒的时候让他把他名下的股权和财产都过户到我们绝魅阁,我已经让明朗在准备转让书了。”说到值得高兴的,睿的眉愉悦的舒展开,对着小矮桌又一点。
矮桌中间出现一个圆形,慢慢下落,然后再上升,此刻,那中间的圆形上已经有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一瓶红酒、三只酒杯,为自己倒一杯酒,学着江泪汐的样子惬意的靠在藤椅上。
泪汐嘴角抽了抽,她终于懂得什么叫‘生财有道’了。
“那会是什么人?”难道B市还有别的帮派?
“是擎苍渊的弟弟擎苍月,他反对擎苍渊把越天社漂白,杀了擎苍渊的妻子、一对儿女。”睿说的很淡,就像在说今天的菜不错。
“那么简单?我那天用了异能,不过几十秒,就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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