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便听到母亲的问候声,“这几天你去干嘛了?怎么每天都这么晚回来?”
抬头望向客厅墙上的壁表,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而小雨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是告诉你在宣宣家复习吗?怎么一直问啊。”
“我给宣宣打了电话,她说你根本没有在她家。”刘敏英侧身望向站在玄关处的小雨,故将遥控器拍在茶几上,愠怒的指说道,“你说,到底去做什么了?!”
怔怔的望着母亲,小雨抿了抿嘴唇,不知该怎样解释,沉着片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随你怎么想吧,我懒得解释,反正我没有做什么坏事。”说罢,小雨便回到了卧室,重重的闭上了门。
若失去重心般倒在床上,随后打开床头柜处的台灯,望着暖色的光亮,不觉回想起晚上放课后在街市问路时的情景——
「昏暗的小巷内周遭无人,没有路灯,感受到的光明只有正在打烊的店铺。步履维艰,如针毡般令人不适,可还是挺着胸望向前方,告诉自己要坚强。
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位中年男人迎面走来,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想要返回来时的路,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凌决训导自己的话。
“如果你克服不了恐惧,那么你一辈子也不要幻想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抿了抿了嘴唇,小雨鼓起勇气朝前大步走去。
昏暗的视线内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孔,可却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始终汇聚于自己这里。
这条巷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看我看谁?
自我安慰着自己,小雨暗示着自己没事。
待两人交汇的时候,小雨忽然止住脚步,而男人也停下了步伐,望向小雨。
“呃……那个……请问,红枫路怎么走?”小雨怯声问道,不自觉的微垂下头,而也这才闻到男人身上的酒腥味,心中不觉纠了一把。
男人没有言语,望着小雨愣愣了会儿,忽然扬起一抹奸笑,“姑娘,别装了,多少钱一次?”说着男人一把耷拉在小雨的肩上,而小雨见状,也慌忙挣脱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闭上双眼,不觉嗤了口气。忽然听到门响,别头看到母亲半掩着门,微皱着眉头,似乎很担心自己,轻声的问道,“小雨啊,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和妈妈说说吗?”
“没事的妈妈。”背过身,小雨抿了抿嘴唇,“真的没事,妈妈,您赶紧睡觉吧。”
“好吧。”见小雨也不想言语,刘敏英就没再询问,温柔的闭上了门。
合眼闭眸,试着清空今晚的记忆,可又不禁想起在超市买饮料时的情景——
一位相貌平平的男柜台员收下小雨的钱,而小雨见他手背有道伤疤,勉强扬起笑颜询问伤疤的缘由,却遭到对方的白眼。
解开发带抓乱了发丝,尴尬的场面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同样这些天在学校也清楚的感觉到同学们的排斥。
行走在操场内会被跑来的同学撞在肩上;到教室也总是会看到书本钢笔散落于地面;值日也会被同学交付于最累的活儿;就连和同学搭讪还得看对方脸色。
恐惧支配着自己无法作出拒绝。
好像,没有了凌决的庇护,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心。
想想也是吧,如果一开始没有遇到凌决或者郭宣菲,那么真的可能会成为自己不愿看到的样子。也许吧,我们就是这样,以前不愿承受的事情,未来总是会加倍奉还。
而现在的状况,和张林刚竟几近相仿。
虽然自己都觉得很抽象,可还是不觉会认为这一切都和凌决有藕丝的关联。
在还没来青鸟的时候便开始观察自己,入学后给予照片进行隐喻,再用两年多的时间压抑自身的恐惧,期间不断的暗示,引导,囚禁,最终揭开不愿撕裂的面具,看清自身的模样,最终面对真实的自己。
好像合情合理,却又不觉嗤之以鼻。
为何要这样做?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无私?
不可能,在我看来,他和无私根本沾不上半点关系。
那么,又究竟是为何?
无趣的问题,无用的自己,无解的凌决。
别头,看到窗帘被风扬起,便起身走到阳台处,待正准备关闭时,余光望见钢琴的琴谱架上摆放着《若无所示》的曲子。不觉轻抚着钢琴盖,可薄薄的灰尘沾附于手指处,像是带着恶意的嘲讽。
怔怔了会儿,小雨猛力闭住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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