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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半跪在白虎妖尊面前,从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有些心虚,更有些担忧。
“请妖尊再宽限些时日,如今这天婴的心性还不够坚毅,我只是想教导他一段时日再去荒山拜见,不然他很难接受妖族,何况以一个凡人的资质前去,部众们也不会服气的。”
白虎妖尊望着墨凡苍白的脸,有一丝熟悉之感,更多的则是狐疑,毕竟这个孩子才十多岁,稚嫩的脸庞根本看不出什么,他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希冀。
“朱雀那厮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年间大大小小的摩擦无数,你作为水军统领,不可留恋凡尘俗事。
早些将天婴带回,黑石说这世界变了,我可能短则三五年,长则百年就要证道飞升,这天婴是不是我要寻找的人还未可知。”
“请妖尊相信魅的话,这些年他心中的想法我都窥探过,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再历练些年月,他绝对能担下您的重任。”
“你既能窃听所有人心里的想法,我白某的想法你又岂能不知?怪就怪这世界的规则真的变了。
妖族的血脉也日益衰弱,我上古白虎一族竟然没再诞生一只像样的虎崽子,不然也不会赌在他天婴的身上,可气可叹。”
媚儿强作镇定:“种族偏见一直都是妖尊最嗤之以鼻的,怎么今日妖尊的想法有些松动了?”
“算不上,生命无所谓贵贱,蝼蚁也不是不可飞升证道,远古天龙不也只能以身殉道化作山脉,那北冥冰域的玄武,是生是死不也在两说之间。
能被黑石留意到的人绝对是个异数,也许这天婴真是我苦心寻找的那个人,还有你,我不明白黑石又如何会这般对你?”
白虎望着媚儿似乎想从她这里找些答案。
媚儿也是无比纳闷:“黑石三番五次来找过我,今日更是莫名其妙,他说少爷就是我命里的人,还在我面前自称老奴,不知所谓。”
“嗯?他当真是这么说?自称老奴是对你,还是对那小子?”
“我试过窃听他的想法,可精神力如泥牛入海,他……太强大了。”
“既如此,也不一定是坏事,待我回去好好推演一番,最多再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内不管怎样带这小子来荒山,他要么死,要么就是这荒域的少主子。”
话音落地,白虎妖尊便遁入了虚空,媚儿知道不必要恭送了,转身朝洞里走去,嘴角还略带着一抹弧度。
她哪里是想帮着妖尊训练储君,根本就是在留恋这少爷的怀抱,如果白虎妖尊知道这妮子的想法,一定会吐血三升。
没娘生没爹养的媚儿,其实是生于天地间的精怪,后来被白虎驯服收入麾下,成了排行第二的魅护法,又同其他三大护法一起,辅佐白虎妖尊统一了整个荒域。
四大护法无一善类,也被世人称为——魑魅魍魉。
媚儿从未涉足过人族的世界,自然对人间百态完全是一张白纸,所以从第一次被少爷当女儿一般疼爱之后,就上瘾了。
她很奇怪这个少爷多变的心理,一会儿把自己当闺女,一会儿又当妹妹,有时候就真的当自己是婢女。
不管少爷是欺负她还是疼她,都是少爷真实的情感,总之疼爱多过于捉弄她,就足够了。
在云端,一直云白色的鸿鹄大鸟,潜藏在极浓厚的云层之中,直到白虎妖尊的身影消失,它都没敢扫视他一眼。
更不用说黑石这老头,如今就立在她面前的虚空之中。
鸿鹄是传说中的白凤凰,也自认是凤凰一族的王者,在她庞大如山的身躯之前,黑石简直渺小不堪。
其实又不然,在黑石面前,身躯如山一般的白凤凰,却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黑石消失在白虎妖尊面前,就是因为这云端之上有只鸟儿在监视,白虎妖尊发现不了,不代表他黑石看不到。
“鸿鹄,你这雀儿好生调皮,是不是对那丫头有什么想法?老夫劝你,莫要自掘坟墓。”
“老神仙面前白凰可不敢造次,魅护法和白凰情同姐妹,只是因那少年的关系,白凰不敢与姐妹相认,原本是有事求姐姐相帮,既如此,白凰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当鸿鹄巨鸟大着胆子朝着前方看去,黑石早已消失于当前,好在一身厚重的羽毛遮挡,才不至于冷汗直冒的身子,被云里的冷气给着了凉。
如果不是主子交待的任务,白凰一定会一直飞一直飞,飞到天的尽头也不再回头,因为她能感觉到,就算自己的主子朱雀尊者,也不是那黑石一招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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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冰轮玦从主动化为被动,墨凡便已能用意念轻易控制其帮着恢复自己还未完全康复的脉络,甚至连胳膊上的酸痛也消失了,不得不感叹这东西的神奇之处。
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漆黑,但是怀里硌人的小身板能证明自己确实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闭着眼睛意念一动,冰轮玦便开始运转,即便没有什么伤处需要修复,但是这东西依旧能被自己调动起来。
活着真好,只是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感觉到媚儿均匀粗重的呼吸,不用想也知道,她为了照顾自己肯定累得不轻
紧紧将她娇瘦的小身板裹在怀里,这黑妮子真是让人无来由的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