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菱,是夜卫的人,被沈少廉安排在纪纲的身边。纪纲虽然手段不俗,但终究不是真正的武人高手。若是遭遇高手袭杀,纪纲很难幸免。
“属下明白!”
纪纲告辞离开,他要立刻着手布置。
“你倒是沉得住气!”
在纪纲离开不久,师云裳出现在沈少廉的书房,斜坐在书房的窗棱上,笑眯眯看着稳坐钓鱼台的沈少廉。
沈少廉微微笑,道:“若是你在暗中坑我,你会在什么时候再出手?如何出手?”
“若我是暗中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出手都可以。至于如何出手,很简单。只要你公器私用,借用锦衣卫和夜卫的人手,为你自己办事。然后,只要有锦衣卫和夜卫的关键人物出来作证,你就百口莫辩!”
“那你觉得,纪纲,会是这个人吗?”
沈少廉其实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想了各种可能,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公器私用,就算老朱再怎么信任沈少廉,也是难免心存不满。若是再有点儿别的什么事情发生,他沈少廉就很可能玩完。
“你难道不担心?”
师云裳瞪着沈少廉,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皇帝根本不会容沈少廉继续活着。
锦衣卫、夜卫,都是皇帝手中的利器。若说有谁能掌控这两支力量,那么,这人必须是皇帝本人。沈少廉只能是皇帝手里的棋子,棋子,不需要自己的意识。
沈少廉继续笑着,道:“担心有用吗?这一场局,是我设计的。我设想了各种的可能,有些可能,比这种情况更恐怖。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起来,倒是本姑娘杞人忧天呢!”
师云裳果断走人。
沈少廉依旧坐在那里,手放在书案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他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锦衣卫里有人背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哪怕是被胁迫的,也是背叛。
没几天,抚远伯府就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成了金陵城的第一勋贵府邸。便是魏国公府,也没有抚远伯府这般声名显赫。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应天府衙门外的鸣冤鼓被敲响。
出现在应天府衙门外的人,赫然是早已销声匿迹的谢家三口人。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养尊处优的谢赞、崔氏和谢鼎,憔悴异常,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就如同街面上的叫花子。
谢家三人击鼓鸣冤,状告抚远伯沈少廉,侵夺他们谢府的家产。
应天府尹夏恕令人将谢赞一家三口请入大堂,一番询问后,夏恕就白了脸。状告如今风头正盛的陛下宠臣,这是跟他有仇啊!
“谢赞,尔等状告抚远伯,可有真凭实据?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夏恕冷着脸,沉声发问。
不等谢赞开口,他紧接着发问,“数日前,御史李煊状告你谢家苛待儿媳,致人死命,此事,你们又作何解释?”
“来人啊,先将这三人拿下,押入大牢!”
夏恕真个是快刀斩乱麻,干脆地将谢家三口子丢进大牢应天府大牢。要如何处置这个事情,他得找人商量下。他实在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