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些浮躁,无法安心工作。
当午夜十一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他一把合上手里的文件,抬手扣上电脑,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回房间时,经过钟一白的小卧室,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在门外站了片刻,他抬手推门,动作极轻。
门开了,他抬脚走进去,停在了床边。
借着床头微黄的灯光,钟南衾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钟一白一眼,随即弯腰,扯过被他踢到一旁的小毯子,给他盖上。
直起身子,钟南衾没再多待,转身出了钟一白的卧室,回了自己卧室。
回到卧室后,他拿了睡衣直接进了浴室。
简单的冲完澡出来,他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走到一旁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他抬眸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仰头喝了一口酒。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心头的烦躁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紧紧蹙起的眉头也松开了不少。
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理智的男人,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淡然处之。
没遇到苏眠之前,能真正影响到他情绪的人,几乎没有。
但自从遇到她之后,钟南衾觉得自己慢慢开始变得不正常。
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多待一会儿,他不惜利用钟一白,厚着脸皮跟着他一起进她家蹭吃蹭喝;她离开北城区江城的前一晚,他半夜跑到她楼下,用拿衣服做幌子,只是为了临走前见她一面;在江城,为了满足他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他不惜扮可怜,将她骗到酒店
而今天一早,他本来和客户约好,一起喝茶谈合作。
可为了她,他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了钟一白的要求,开车去机场接她
虽说他之前对女人不感兴趣,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木头,不懂男女感情。
相反他很清楚他对苏眠的感情。
他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到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他都想亲她抱她摸她,甚至恨不能立刻马上和她上床。
之前的三十三年,这种对女人强烈的渴望从来没有过。
从江城出差回来之后,他甚至在考虑,这辈子就她算了。
他将她娶回家,让她做他的妻子。
但今天,当他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休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糟糕。
待那男人离开之后,两人一起上楼坐电梯的时候,他在想,如果她能主动的解释一句,他就不气了。
谁知,从头到尾,苏眠始终没有开口。
她依旧和以前一样,缩在一个角落,离得他远远的。
那模样,仿佛他是洪水猛兽,恐躲不及。
那一刻,钟南衾甚至觉得,她宁愿面对那个叫秦向东的男人,也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世上最可悲的感情,就是他心里有她。
而她心里,却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儿,钟南衾仰头,一口喝尽了杯中酒。
将酒杯放在一旁,他转身,朝着大床走去。
室内的灯光打在他侧面轮廓上,冷硬的面部线条,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
如此,他放手就是!
苏眠从江城回来没几天,幼儿园就开始放暑假。
明天家长会,开完家长会孩子们就正式放假了。
苏眠作为班主任,在班级微信群里发了开家长会通知,希望家长们看到后回复一下。
全班三十个学生,二十九个学生家长都回复收到,只有一位一直没有回应。
放学的时候,送走了其它小朋友,苏眠留下了钟一白。
“明天开家长会,我已经在群里发了通知,但你爸爸没回应,我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通知,所以今晚上回去,你记得再跟他说一声。”
“唉,”钟一白深深叹了口气,肉肉的小脸上都是无奈,“苏苏,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他这几天又变成了拼命二郎,早出晚归,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觉,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就算想和他说句话,也没机会啊。”
苏眠想了想,对钟一白说,“还是我来跟他说吧。”
钟一白猛点头,“我最近有些怕他,不过刚好也放暑假了,我打算明天就去爷爷奶奶家,最近一个月不打算回皇苑了。”
苏眠好笑的问,“有这么可怕?”
“用我奶奶的一句话形容,”钟一白学老太太说话,“我家老二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点缺陷,他轻易不会心情不好,但他只要心情一不好,狗都得绕道走。”
苏眠‘扑哧’笑出声来。
她一边笑着一边问钟一白,“你怎么惹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