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从座位上猛然起身,疾步走向了落地窗的位置,好像谢梓阳叙述的事情就发生在此时的窗外一样。
谢梓阳闻声眼前一亮,忙拉起还在默默伤心的沉小星便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向窗边。
“不是那样,还会怎样?人都已经去了……”谢梓阳不动声色地引导着。
“不是那样的!当时那个男人提着蛋糕出门时,好像刚好有一辆电动车经过,当时雨势太大,冲刷着玻璃根本看不清楚,不过好像有一道强光自另一侧射过来,接着就是急促的刹车声,可是瞬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沉小星绷紧了已经紧张到爆的神经,突然插嘴道:“那你当时看清楚到底是电动车撞了我的父亲,还是对面的强光起了什么作用?”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在关店门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人倒在了雨水中,手中还紧握着那道系着蛋糕盒子的粉色绳子,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报警时,人,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此时的沉小星,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中年女人所说的那道强光,那光是如极昼般白,亮,刺得她的眼睛短暂地失去了光明。
她不禁用力揉了揉已经蓄满泪水的酸涩双眼,脑海中却在不由自主地进行着各种排列组合。
可能是那光太过强烈,让刚刚走出蛋糕店的父亲还没能适应外边的黑暗和瓢泼的大雨,就又被那道强光刺得眼晕,从而脚下一滑才导致头部重伤,失血过多而离去……
如果是那样,那么那辆电动车此时在做什么呢?那声紧急又刺耳的刹车声又是出自哪里呢?
……
沉小星把那些可能参与进来的所有对象,都进行着无限制的组合假想,想着想着,她突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是莫名的心慌恶心,然后,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当沉小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还躺在床上的沉小星,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那个精明干练的警员小高!
沉小星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被小高抢了先:“小星同学,你父亲的事情,谢梓阳和蛋糕店老板都和我说了,县城有关部门也了解了此事。”
沉小星闻言,颤颤巍巍地用胳膊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想要坐起来,这时拎着保温杯子推门而入的谢梓阳见状,快步上前将她轻轻地扶起,然后让她靠坐在轻轻摇起的床上。
“高警官,谢谢你!”
沉小星声音微不可闻,但眼神却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信任,这让一旁的小高无法轻言许诺。
“不过,这件事间隔的时间过长,准目击证人除了一些方向性的证述外,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也许三个月,也许两年,或许永远都找不到那个可能存在的罪魁祸首。所以,既然逝者已去,还是希望你能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
高警官的话言简意赅,却字字戳中要点。
沉小星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爸爸的死,她在歉疚之余,现在更多的反倒是一种怀念。
对,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想去追究了,谁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其中的电动车或是大型客货车,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父亲的离去,那么他们这十几年提心吊胆的生活,想必也没那么好过吧!所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不管多久,只要能让父亲明明白白的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想明白这些道理后,沉小星顿感周身轻松,思维也好像是豁然开朗起来,她微笑着对高警官说:“谢谢你们,只要你们尽了全力,我都能理解……”
望着终于重现笑容的女孩子,谢梓阳提着三天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待高警员走后,谢梓阳一改这两天的伟岸形象,反而就像只哈巴狗一样,在沉小星床前撒娇耍赖起来。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作为陪护的他,居然硬要沉小星那个病号喂他吃鸡蛋羹,而且必须吹凉了才能吃……
“喂,谢梓阳,咱俩到底谁才是最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啊……”
“我不管,谁让我为你立下了千古奇功呢?”
释放了所有沉重后的两个人,在单人病房里笑着,骂着,闹做了一团,只有沉小星包里的手机,还在静音的状态下锲而不舍地期待她的接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