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台上举起小提琴的秦朗,她的喉咙有些干涩的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双握着刀叉的手不由在收紧,不停颤抖着。
秦朗,我又遇见你了。
你为何也在这里?
地球还真是小。
她看到秦朗正在远远注视着她,或许他很早就看见她在这里了。
“秦朗,你的《爱之喜悦》我要听一辈子。”
“是克莱斯勒大师的作品啦,不是我的。”
“我不管,是你演奏的,就是你的。”
“那好吧,反正我也只想为你一个人演奏一辈子。”
秦朗,《爱之喜悦》,是我曾经最喜欢也是你最爱为我演奏的曲子呢。
说好要为我演奏一辈子的。
可你却食言了。
哪里有什么一辈子。
人心终究经受不起时间的考验,说变就变。
而我当时居然就信了你的话。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此时此刻,你的《爱之喜悦》又是为谁而演奏?
你会为她演奏一辈子的吧。
表演开始前,秦朗对着话筒,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霍晓身上,“这首《爱之喜悦》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我想通过这首曲子告诉她,我从未忘记我们的过去,她一直在我心上。
我曾答应过她,要为她演奏一辈子的《爱之喜悦》,所以,不管她在哪里,只要能遇见她,我都会为她演奏。”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云灏凝视着一直在强撑的霍晓,他的担心逐渐加重。
秦朗那番话里的意思,云灏怎能听不出。他明白,秦朗是特意为霍晓演奏的,那个最喜欢《爱之喜悦》的人便是霍晓。
呵呵,还答应霍晓要为霍晓演奏一辈子呢,说得真好听,不过是句屁话。
都特么有未婚妻的人了,还在众人面前上演一段顾念旧情的戏码。
纯属作秀。
虚伪!
庸俗!
霍晓当初怎就看上了他?
云灏心底是特别瞧不起秦朗的。
曲子宛转悠扬,众人皆醉我独醒,霍晓心上的那道伤口仿佛正在一点一点裂开,她不敢动,她害怕她一动就会血流如注。
然而她实在没有那个耐性听下去,痛苦疯狂侵袭着她,她无法假装镇静了,她需要一个出口,她要将她心中的苦闷通通发泄出来,所以,她必须逃离。
霍晓离开了座位,她飞奔出去。
狭长的走廊里是霍晓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踩在她柔软的心上,像是滴出了血,肆虐的泪水淹没了脸庞。
都说一切都会过去,那么究竟何时才能过去?何时我不再想起过去?或者,何时即便我想起了过去,但我的心已经不痛不痒?何时?
面对失去的感情,人的记忆力往往好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云总,小霍同志怎么了?他是不是不舒服?”云灏的客户见霍晓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就匆匆离席,不免困惑。
“龚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我去看看他。”云灏只好礼貌地向客户表示抱歉。
云灏以为霍晓躲在了男洗手间,结果她没在里面。
“这个臭小子,躲在哪儿偷偷哭呢?”找不到霍晓,云灏焦急起来。
忽然女洗手间里传来阵阵哭声,而且越哭越凶。
从里面出来的女生们面面相觑又纷纷诧异地回头朝里望,好奇到底是谁躲在格间痛哭流涕。
“好家伙,躲女洗手间里哭起来了。”云灏自然能够听出是霍晓在哭。
也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若是躲男洗手间里哭,肯定会被进进出出的男同胞笑话。臭小子,居然想出这么一招,伤心的时候也不忘深思熟虑,真有你的。
云灏无奈地失笑。
云灏四下张望,约莫着不会再有女生出入后,他一个箭步跨进了女洗手间。
“霍晓?”云灏挨个敲着格间的门,“我知道你在这里面,你出来一下,好吗?霍晓?”
听到云灏的呼唤,霍晓立即止住了哭声。
什么情况?
云灏怎么跑到女洗手间里了?
糟了!
我真是糊涂了,我忘了我是女扮男装的了,我应该躲进男洗手间的!
霍晓啊霍晓,你说你万一露馅儿了怎么办?
她恍然大悟。
“霍晓,没什么过不去的,你出来,好吗?”云灏仍在唤着霍晓。
慌忙胡乱抹了几把脸,霍晓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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