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通向哪儿。
再正过眼来已经到了瀑布的后面,水流就平稳了许多,我瞅了一眼,果真是二大爷,还有南叔,他俩这会儿还憋着气,只是向后方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往后走,我瞅了瞅,那里有一条可以一人通过的圆洞,是倾斜向上的。
钱老头和张老七应该是已经上去了,当下我和修谨也不再停留,顺着那圆洞就往上游。
洞里比较窄,两边儿的突出的石头几乎都要磕到我的肩膀,头顶的空间也不多,所以我只能微缩着头,到这儿我已经不算是游了,只能说是在扣着洞里的石头在往上爬,这会儿我胸腔里的气已经要差不多了,捉摸着怎么向王修谨再要个水瓶儿的时候,洞里出现了一个拐角,拐过之后,不远处的水里出现了一个光点儿。
我知道那应该就是水面了,也断了要水瓶儿的念头,加快手脚。光线越来越亮,终于,耳朵里“呜隆隆”的水声戛然而止,我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但是我也没停下,身后的王修谨可还憋着呢,手脚并用的爬出水洞,就看到了躺在石头堆上的张老七和钱老头。
钱老头的矿灯正对着洞口,之前的那个光点儿,应该就是矿灯的灯光,他倒是想得周到。
我和王修谨上前了两步,转身就是往地上一趟,大口吸气,这五分钟,过得比五年还长。
然后人就一个接一个从那水洞里冒出来,东子是被六大爷拖上来的,应该是呛了几口水,南水双手一撑,在他胸口反复摁了几下,东子张嘴吐了几口水,这才算是醒了过来。
人都到齐,大伙儿都歇了歇,我瞅见六大爷头发上都是泥水,料想都是王修谨的功劳。
我歇得差不多了,这才坐起来,四下里环顾,这是一个天然的山体空洞,在湖的侧面。从湖底到这儿应该要向斜上方攀升三四米,之前通过的那条扁平洞穴处在一个很巧妙的位置,外部有瀑布的冲力隔断了大部分的水压,因为是倾斜向上的,湖水的压力减小,所以压不进来,我们才得以在这方构造巧妙的空间中喘息。
可是出路在哪儿?
我一转眼,发现就在不远处的石壁上,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就那么摆在那儿。
洞的外层,是普通的山石石壁,到了里面一层就是人造的砖石了,此时已经洞开,很多块青砖散落在地面上,明显是人为的。
“这”
钱老头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疑虑,“么事儿,这洞额看过,是从里边儿往外打的,估计是那时候的匠子弄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立马就想通了,安心不少。
古代修建皇陵,在竣工之时,为了防止皇陵的位置结构外泄,工匠是要全部处死的,也有直接关在墓里让其自生自灭的例子。在那个时候,工匠们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就会偷偷修一条隐秘的通道,以方便通往外界。想到这儿,我又想起水底的那具骷髅,估计也是当年的工匠之一。
再回忆之前经过的水洞,好像也有人为开凿的痕迹,要真是当年修建陵墓的工匠设置的逃生通道,倒也说得过去。
这么说来,我们走过的这几个地方,囊括那让人头疼的断崖,应该就是当年工匠逃生的路线,这也是在动工建墓的时候就已经偷偷规划修建的,湖底和那地下河边的泥土碎石之列,多半就是那些精于机巧的工匠用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搬运过去的,不然张老七一铲子下去都是普通的烂泥,根本不会让大家下来。
见大家伙儿都歇好了,钱老头就招呼伙计们起身,准备进墓。
光头率先进入,紧接着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进了那洞,我们进来的洞应该是两条甬道相交的拐角,所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左右两条长长的甬道,面前是一条,右手边一条,应该是因为常年以来水汽浸透,有大片的砖面上附上了厚厚的绿藓。
苔藓虽然不像普通植物那般依赖阳光,但是据我所知,它也需要光合作用,这里根本照射不到太阳,所以我上前两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根本不是藓类,只不过叶子比较短小,又比较密集,让我产生了错觉。其实它的叶子有一定的厚度,有点多肉植物的意思,像是墙兰一般附在墙面上,我一时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植物,也就暂且不去管它。
我用小刀在墙壁上刮了刮,露出来的青砖表面都刻有曲线条纹,有些类似于凤尾。如果整个甬道都是用这种砖石搭建的,那么我大概可以想象这里没有被这不知名的绿植覆盖前的情景,光是甬道就能给人以气派非凡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