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往里探了探头,矿的的橘黄色的灯光就打了进去,我也借着光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条走廊,悬空的走廊。
那走廊应该是全石制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木料,在走廊的两边儿都是一根根竖起的石柱,用以支撑顶部的伞状廊顶,在人字形屋檐的两侧,不时有晶莹的水滴滴落下来。
矿灯的射程有限,我用强光手电扫了扫,发现这走廊并不长,就是匀速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大会儿,走廊的尽头就是另一边的山体。在走廊上方,一条极宽的瀑布垂落下来,经过走廊的顶部时被生生切割成左右两半。
我们一行八人就站在门口,谁也想象不出在那个没有吊车机械工具的时代,这条走廊是怎么修建的。悬空而造不说,还要能抗住水流冲刷千年的质量,简直难以相信。
这会儿二大爷也不在,按照他们的惯例就是光头打前阵,我们一行人则是紧随其后。
或许是因为水汽浸透的原因,脚下微微有些湿滑,我和东子修谨三个人走在队伍的靠后方,处在一个最安全的位置,我一边注意脚下,一边抽空看看走廊的两边。
这强光手电从打开到现在,已经服役了不短的时间,可是灯光依旧强烈,在这绝对黑暗的环境里无异于一把穿透空间的光剑,我左右横扫着,惊奇的发现光柱居然没有落点,这就说明这走廊两边居然是全空的!
我吸了一口气,湿润的水汽倒灌进喉咙,让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这里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峡谷!
只不过,这峡谷的上方不是天空,而是黑漆漆的山体,更加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山体裂缝!因为我的地理知识还停留在初中地理生物会考优等生的地步,所以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而且,这条走廊的存在也告诉了我,这里在数千年以前就是这个模样了。
书生就在我身后,我左右打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的脸,神情凝重,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开口问道:“怎么了?”
书生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说话。期间,我留意到他把手中托着的罗盘收了起来,料想应该是风水上的问题。
脚下不停的前行了一会儿,空气里的寒意越发明显,两旁不时滴落的水珠已经连成了水线,东子往我身边靠了靠,用手肘顶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前看。
从我当前的位置到另一方的山壁只有短短几十步的距离,视野里的种种也越发清晰,在走廊的尽头,一面石门无遮无拦的展露在眼前。
前方的石门和身后的那扇大同小异,料想也是从山体中掏出来的,只不过奇怪的是,两边各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门环儿,在两环儿之间居然缠着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青铜锁链!锁链的下方还坠着一个足有鞋盒大小的铜锁!
我当即就傻了眼儿,这又是在闹哪出儿?
走在最前方的光头明显是已经发现了,脚步一停,我们后面跟着的人也是齐齐一顿。
王修谨面色诡异的看着那石门上的锁链与铜锁,眉间的疑惑不加掩饰。我知道他在疑惑些什么,锁,锁链,都有围困之意,出现在墓中是大忌,而且这是皇后陵寝,各方面要求之苛不下于帝陵,根本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是从那锁的样式上看,是一把直拴锁,就是古装电视剧里场间的那种,也叫枕头锁,广锁,叫法很多,从保存情况上看应该是老东西了,并不是后来人加上的,也就是说,那锁,是当年就有的。
现在不光是我们几个小辈,就是这群经验丰富的老伙计都犯了愁,谁也没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石门后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我是从来没听过汉朝有给主墓室上锁的规矩,这是怕外面人进去,还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怕外面人进去大可设置一些机关陷阱,那就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不可能,这是墓,不是牢,且不说古时候有那么多严苛的墓葬规矩与万万不可触碰的忌讳,就谈人情常理,这墓,就相当于是墓主在地下的家,哪有把家主锁屋里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