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床给他一阵折腾,嘎吱嘎吱险些报废。
我悄悄冷静了一下,反复整理好思路,这才再度开口:“麻烦你从江西这么大老远跑过来。”
江染摇摇头,“我从济南过来的,在你家。”
我一顿,“我家?”
“爷爷去世了,临走前让我来找谢爷爷。”
“抱歉。”
她大方的摆摆手,“没事儿,他走的很安详,是衰弱死。”
我不是很懂医学,但是衰弱死,怎么听也不安详。
东子给我比了个口型,老死。
我小时候就见过江畔,那会儿他都六十多了,算算时间,也该去了。
我很不擅长安慰失亲之人,索性也不再开口,只是点头。
东子:“那叔叔阿姨呢?”
江染:“我是爷爷收养的。”
……
虽然场面一度很尴尬,但是我对面前的女孩却颇有好感,不论是因为可怜她的身世,还是因为她救了我,或者说她那温声细语给我的感觉,都让我生不出排斥的念头,以后她要是常住在我家,应该能相处融洽。
说起来,我谢家,一个盗墓世家,近来却抢了收容所不少活儿,王修谨算一个,这会儿又来一个。
我们三个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傍晚,我爹他们才回来。
书生最先进屋,望着我道:“醒了?有哪不舒服没?”
我摇摇头,看了看陆续进来的人,老爹这几天应该也没怎么睡,面色有些憔悴,平时总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的他,脸上都有了些许胡茬儿,进来一句话没说,手机就响了,转身就出去听电话了。
料想又是哪边儿的铺子有点儿事儿,亦或者是哪家的家主要做东请客之类,一方面要顾我,另一方面又不能把生意落下,接班人也不好当。
“你们去干啥了?”
光头从东子床底下摸了瓶儿水,拧开灌了一口道:“去了趟延陵。”
延陵我是知道的,那是汉成帝的帝陵,汉成帝是哪个?刘骜,赵飞燕的挂牌儿老公。
这伙人才从人家媳妇儿坟里出来,就去光顾主家的墓,肯定是有所图,于是我赶忙问到:“干啥去?”
书生:“地表建筑塌了不少,估计地宫毁了。”
我一惊,这延陵可是开放的,是个景点儿,万一地宫里有人,那不是都埋进去了?
“好在今天礼拜一,没多少人参观,应该死不了几个人。”
我昏迷了三天,都没有时间概念了,这会儿一盘算,还真是。
说回来,还是我猜错了,这些人应该是听到消息去的。这也实在是巧,我们才从媳妇的墓里出来,老公的墓就塌了,大家的想法估计跟我的差不多,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两座墓隔着渭河,这中间可是有一段距离的,按理说我们就是把后墓给炸了,也不关延陵啥事儿。
退一步说,就算能影响到,那我们在地下走了一遭,也没有大肆破坏,土质结构压根儿没啥变化。非要说有什么动作,那就是王老道挖的那惊世骇俗的盗洞了,可那也挖了不少年头了,要塌挖的时候就塌了。我想来想去,是怎么也想不通,除非王老道又在我们走后放了什么大招,损毁了最根本的地宫承重建筑,真是那样的话,估计赵飞燕的墓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儿,我惊出一身冷汗,四下里寻找王海川的身影,最后无果,我问王修谨:“大爷呢?”
王修谨一脸平静:“不知道。”
我:“啥?”
“我爹没跟上来。”
我心里泛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二大爷开口:“后墓没事儿,去看过。”
我诧异的看了二大爷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是出奇的平静,他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我的想法的?
没用多久,我就明白过来,他们在知道延陵垮塌的时候,怕是和我经历了一样的心路历程。
我不知道二大爷是真心想要打消我的疑虑还是要存心让我难堪,反正我是望着王修谨半天没敢说话,本来我还能装成关心长辈来问话,现在被二大爷一句话破功实在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