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晓得。”
我在旁边听得奇怪,是江西有这有悖常理的风俗还是他江家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死了不让子嗣留遗照不说,连多年的老弟兄去看望都不准?
我望了望在一旁安静吃饭的王修谨,自打从后墓回来,这人的性情就好像淡漠了许多,凡事儿都不会多加过问,我想怕是王海川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对我谢家的看法产生了变化?
吃饱喝足,困意就涌上来了,和老爷子打过招呼,我就钻进了房里,一头扎到了床上。
睡下没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料想是王修谨,我也没睁眼,就感觉身旁多了个东西。今天礼拜一,街上人少,店里有伙计就行,这人怕是过来睡回笼觉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带着金红的光晕,看得晃眼,我从床上坐起来,反手却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转眼一看,是那只从江西带回来的灰熊。
我一直以为边儿上睡的是王修谨,没想到是这布偶,敢情之前进来那人应该是江染,我对这种毛绒娃娃不感冒,可她一个女孩子居然不喜欢?
起身喝了口水,神志清醒少许,走到窗边儿,本想吸两口新鲜空气,没想到却瞅见楼下有个从没见过的人,一身嘻哈装扮,肤色黝黑,应该是个国际友人,这时候正扒着铁门往院子里瞅。
我当即就下了楼,也没招呼老李,自顾自的走到门前,对着来人说道:“CanIhelpyou?”
可没料到的是,那黑人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找谢长森。”
我尴尬了一下,“我就是。”
那黑人立马激动起来,把手从铁栏杆之间伸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住摇晃,“四哥?你是四哥?”
我茫然的点头,听这称呼,应该是找我的没错。
黑人的嘴巴一咧,看上去甚是高兴,“四哥,我,我是东哥的朋友,大家都叫我黑子,是东哥让我来找你的。”
我恍然大悟,敢情东子那个朋友就是他,赶忙抽手帮他把门打开。
客厅里没别人,我示意他随便坐,招呼老李上了两杯茶。
黑子四下里张望着,“四哥,你家真大。”
我笑笑,“还行吧,家里老宅子。”
“对了,你是非洲人?”
黑子抿了口茶,听我问话赶忙把茶碗搁下,“是的,四哥,我家在南非金伯利。只不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中国,一直在北京混着。”
我说他说起话来怎么有股子京味儿,“是东子生意上的伙伴还是”
黑子摆摆手:“兄弟。”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为认真,眼睛不会撒谎,我看着他那极为真挚的眼神就有些纳闷儿,东子回来这么久了,都没有跟我提过他还有这么一位黑颜知己,突然出现,倒是让我有些疑虑。
但是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上我还是客套着点头回应,“那你这次来是”
黑子:“我在北京和人结了梁子,东哥让我来济南找你。”
原来是这样,我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清润的普洱顺喉而下,“那你就先在家里住着,等东子回来了,我们再商议。”
黑子一个劲儿的点头,不住道谢,我摆手制止,“都是自家人。”
而后我又和他做了简短的交谈,这才了解到面前的这位黑人,其实是个地道的京片儿,但是碍于国籍和长相问题,又没有学历,工作一直很成问题,在北京干的也就是导游和翻译的活儿。说到翻译,我问他会说几国话,他摆摆手,一脸的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懂几句常用的英语,和中国初中生的水平差不多,就是打着自己是中国通的名号糊弄一下外国人。
这么说起来,中国话才能算是他的母语,他听后连连点头。那我又问,万一待客期间遇到听不懂的,不会翻译怎么办?他说随便说,反正要翻译的场合两边都听不懂。
当时我就感觉这是个人才,大差不差的就知道了他为啥和人结了梁子。
黑子:“四哥,家里有事儿就吩咐,别的不说,我体力杠杠的。”
我笑着称好,要说黑人的体力,平均水平确实要高出我们亚洲黄种人很多,但是他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我们家又是做这个的,个个身体健壮,他倒不见得能压人一头。
一番浅谈过后,我把他安排到了东子的房间,叮嘱他晚饭的时候要露面见见这家里真正的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