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端,水流经过漫长的渠道已经卸去了不少力道,在这儿能看见回流纹,那就说明洞口那边儿的水势已经不小了。
场间稍静,大和尚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山洞里炸响,“楞个锤子!跑啊!”
这就相当于响了发令枪了,所有人都是双腿一绷,跨大了步子往前赶。
山洞里的水声一下子就密集起来,哗啦啦的不停作响,黑子伏在光头背上随着光头的跳跃奔走而上下颠簸,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无措。
两边的山壁加速后退,我在水中大步子往前跑了有十分钟,体力消耗的相当厉害,主要我的右手还伤着,身体难以保持平衡,所以走得比别人都要吃力,要不是江染在边儿上时不时的扶我一下,这会儿喝水都喝饱了。
小腿酸的厉害,我这就忍不住想要出声儿,让大家停一停,但是话还没出口,前面的人却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最终,原地停了下来。
我伸了伸头,往前探了一眼,发现在队伍的正前方,水渠的两侧,有着一大片相互堆砌的碎石,从地面一直垒到洞顶,完美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而且更要命的是,一股股水流正跟小喷泉似的从那些碎石中间的缝隙往外喷涌。
书生叹了口气,“屋漏恰逢连夜雨。”
光头摸了把脑门儿上的水珠,气狠狠的说道:“漏他娘的漏,等老子过去了,非拆了独龙族那帮孙子不可。”
张老七望了望周遭环境,说:“这不是人为的。”
光头一咧嘴:“不是人干的还能是鬼?什么鬼这么闲搬石头堵路玩?”
书生往前靠了靠,扒着两边还在往外溢水的缝隙看了看,回身道:“那边儿就到头儿了,这石头是被水冲下来的。”
大和尚点头,“也该到了。”
光头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样,而后反应过来,作势就要去搬石头,却被书生一把拉住,“不能碰,少一块儿就全塌了,那边儿蓄满了水,就着这么多石头,一下子冲过来,跑都来不及。”
光头的动作一顿,“那你们都聪明,你们说咋办,总不能站在这儿等水没过来。”
这下大家都不出声了,都望着面前高高的石墙一筹莫展,最后还是光头没憋住,嚷着:“你们往后退,我拆了它狗日的,砸也砸我自己,老子这二十多年的硬气功也不是白练的。”
这法子乍听上去倒是可行,毕竟光头是真的有功夫傍身,但是也存着巨大风险,大和尚犹豫了一下,迟迟没有点头。
末了,张老七站了出来,说:“我试试。”
光头连连摆手:“你就拉倒吧,回头埋底下还得老子费劲扒你。”
这话损是损,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另类的保护,张老七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坚持上阵。
张老七:“你们往后退退。”
大家伙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先挪步子,最后还是大和尚发话,“听不懂人话还是咋?”
这才带队往后撤,等到队伍撤开了近二十米,张老七这才动身往那石墙靠近。光头和七大爷这会儿已经到了队伍最前头,有个万一,他俩怕是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救人。
走到石墙根儿,这人倒是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先是仰头观察,良久,光头都快等不及想要把他拉回来的时候,他动了。
只见张老七小心翼翼的伏上石墙,左右晃动,确定石墙可以承受他的重量之后,这才敢抬脚上爬。我看了看他攀爬的方向,是石墙的左上方,这人应该是有目的性的。
石墙上的碎石应该来自水底,虽然有着鲜明的轮廓,棱角却已经变得圆润,加上这会儿还有水流冲刷,变得格外湿滑。张老七的动作很慢,也很稳,我在后边儿盯着他,每一次落脚都像是落在了我的心尖儿,生怕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
好在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张老七成功的爬到了洞顶的位置,这会儿已经着手去抽一颗足有人头大小的碎石。我看着他的动作,总有种排弹专家在排雷的感觉,一个不慎就可能身死道消。
到这儿,大家都已经瞧出了些名堂,张老七应该是想在不破坏石墙受力结构和支撑结构的基础上取石,光头在后面看得直跳脚,“你特娘的早跟我说搬哪块儿我去就行了,非要拿自己小命儿开玩笑!”
话是对头,可说的不是时候,张老七本来还十分稳健的手突得一抖,手中扣着的石块儿也是跟着一颤,碰撞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绑”的一声响,这声响的分贝不高,但在我们的耳中却无异于催命的呼号,我这心头顿时一紧,心说可千万别出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