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沈祈灵心脏猛然一提,慌忙四下环顾,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就在你眼前,你朝后望是几个意思?”
等沈祈灵顺着那声音的指示转过头,眼前突然多了一个装束古怪的青年,那人穿着迷彩军装,身形挺拔,染一头粉毛,下半张脸上还扣着一个机械面罩,整个人只露出两颗绿幽幽的眼珠子。
“你……”
“你动作怎么那么慢?”青年抢先沈祈灵一步开口,眉心紧蹙着,截断了她的话头。
沈祈灵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青年见沈祈灵木着一张脸不说话,有些不解,“你怎么怪怪的?计划里不是说好的晚上7点在你房间见面吗,你人呢?害我在船舱过道里干等了大半天。”
见面?干等?灵感一触即发,沈祈灵恍然大悟。对面的人是她主控角色的同伙!
她心底突然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她不能询问青年有关任务细节的事,这会暴露她的一无所知,但她可以同此人套一套其他事情,就比如她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她故作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一点小意外而已。”
青年点了点头,“真没想到奥幕也对联邦的东西感兴趣,近水楼台先得月,差点把你也给搭进去了。”他蹲下身,捡起奥幕滑落在一旁的手枪,用枪头拨了拨奥幕的脑袋,确定对方已经昏死过去之后才重又起身。
“乌洛说你的经验不足,看来还真是如此,不知道出现意外要先预留审问的吗?你把他踹昏了我还怎么审?”青年先是端详了两眼奥幕的便携式手枪,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而后看向讷讷的沈祈灵,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看来直接灌输思维对仿生人没好处,思维又不是种子,没有个人意识根本就没办法生根发芽。”
“你刚刚的那番评价,是对我?”沈祈灵有些讶异,什么仿生人,她不是人类吗?
青年却盯着她眨了眨眼,湖绿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光,“沈祈灵,是你的名字对吧?”
沈祈灵被他的眼神和突变的话题惊得浑身发毛,迟疑了半秒后点了点头,“没错。”
青年却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时髦的粉色后脑勺,“真是的,这次合作的人也太不专业了吧?你都已经出瓶一个多月了,按理说应该已经顺利认同自己的身份才对,怎么刚刚还要迟疑。”
出瓶?沈祈灵更迷惑了。
瞧了眼沈祈灵茫然不解的眸子,青年不耐烦的语气更甚,“我叫棱镜,这是我的代号,也是名字,记住了,以后喊我的名字,不要喊你、哎、喂。”
青年的话说得熟稔且莫名,他的无奈和不耐来得莫名其妙,但前几句已经说的相当明白了,指向性也很明显,令沈祈灵心生出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想——其实她所主控的角色本身是一个仿生人!
“所以,我是个仿生人?”沈祈灵喃喃地翕动着唇,棱镜半天才听懂她的话。
他把枪别在自己身上,没有回答,带着狠厉的目光扫向沈祈灵。“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真正的暗室密码是多少?”
还真是霸道。
沈祈灵浑身一激灵,或许是出于心虚,他面对棱镜时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有千斤之顶压在胸口,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场试探。她既然并非诚信效命于紫幽灵,肯定就隶属于其他组织,这个组织是什么她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她深刻明白的是,不管是哪个组织,忠心是第一要务。
可是刚刚奥幕在威胁她,而她确实说出了密码,这会是将她送上绞刑架的致命原由。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忠心。
“你看到了,他刚刚在威胁我。”沈祈灵毫不避讳地侧过脸,露出被奥幕打肿的左脸。
她打算利用愧疚心理先稳住棱镜。棱镜扫了她一眼,目光先是停留在她的腹部,刀口染就的鲜红已经黯淡了许多,不过依旧触目惊心。再抬眼打量她的脸,左半边脸肿得高高的,嘴角还挂着血丝。他当时目睹了全程,清楚脸上的伤是奥幕打的,而她被打掉了两颗牙。
“我看到是他打的你。”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又指了指地上的奥幕,直视着沈祈灵的眼睛说了句很欠揍的话,“你现在可以打回来。”
沈祈灵瞬间气结,她真得很想揪着棱镜的衣领大声质问,她看上去像是那种喜欢鞭尸的人吗?
“腹部的伤是哪来的?”貌似是沈祈灵的小心思奏效了,棱镜转移了话题。
“只是个小意外,在一层的时候被小猫挠了。”她故作虚弱颓靡地开口,由于不了解主控角色从前的性格,她只能以重伤者自居,并以此为幌子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不想说,棱镜也没追问,只看着她扶着腰直嘘气呢,谁知道下一秒她突然僵尸附身似地突然一个激灵绷直了腰板,见鬼一样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