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双臂小心翼翼将人抱起,脚下步子生风,与刚来的夜玖打了个照面。
“快叫非流来正殿!”
独留此话,便消失在夜玖眼前。
夜玖没反应过来,他实在想不通主子手中抱着个是什么?
一脸茫然看向旁边冷着脸的夜玄,“主子手中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哼,若是被主子听到你说姑娘坏话,你就死定了!”夜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某人。
不待夜玖从话中琢磨其中的含义,接着看了一眼满地凌乱,不忍直视,后又满脸算计,“我去请非流公子,夜玖,此处你就看着收拾吧!”
直到夜玄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主子手中的血人是上妩。
接着便想到夜玄刚才的话,这才察觉那只他怕的要命的天枢就这么去了。
现场全是血,还有遍地的虞美人,鲜红似火,要将这绿玉青葱的荒草与凶残的天枢吞噬其中。
看到这,夜玖背后一阵寒凉,他不敢在此处多待,赶紧叫府内暗卫来将此处收拾妥帖。
……
正殿。
很快非流在萧长逸的眼神的注视下为上妩把完脉,他不敢去看萧长逸,深怕被他瞧出端倪,“只留一丝气息,回天乏术。”
此话一出,守在一旁的寂如海,以及甘菊与艾叶几人顿觉心下一沉。
他们无法想象姑娘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会命在旦夕,连非流都束手无策,这天下也便真的无人能救姑娘了。
寂如海不免的用手擦去眼中泪水,越擦越多,模样甚是悲寂。
而甘菊与艾叶两人也是红了眼,可她们还不敢当着主子的面放肆,夜玄心中也不好受,姑娘是主子心中唯一的波澜。
如今姑娘怕是不行了,主子指不定会做出些无法想象的事儿来。
故而看向非流公子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后山地界有暗卫把守,姑娘是怎么进去的?
想必蛛丝马迹也能将非流公子烧着,如今主子是顾不的深究,若反应过来,他不知非流公子还能站在这里。
接受到一道淬了毒的目光,非流不动声色看去,后又似是不经意间别开目光。
他知晓以萧长逸的能耐很快便能查去端凝,可他不后悔,他不能忍受这么一个祸害留在阿逸身边左右他的思想。
萧长逸隐藏在长衫之下的手握紧成拳,冷凝气息让在场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他们都知晓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真的别无他法?”他声音沙哑,目光看着躺在榻上的小姑娘,话却是说与非流听的。
非流片刻晃神儿,面色不显分毫,“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她全身是天枢啃咬出来的伤口,外加失血过多,已到弥留之际。”
萧长逸不为所动,好似没有听到非流的话一般,只是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待殿内只剩下他与上妩两人时,这才缓缓上前,屈膝蹲在床榻旁,看着她一张白瓷嫩滑的小脸全然被凝固的血液掩埋,诱人的嘴唇如今干枯,不见丝毫血色。
他抬手轻轻靠近上妩的小手,发现她手中紧紧抓着什么,从裸露在小手外的一角,便知晓那是他给小姑娘的步凌音。
突然想到天枢眼睛被划破的情景,想来便是被步凌音刺破的。
他不明白人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生于贫困人家劳累一生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生于华盖之下,男子求的高官厚禄,女子求的是嫁一良人,恩爱两不疑。
贩夫走卒劳累一生有所收获,那些个皇权世家斗得你死我活有所收获,可唯有上妩一人入了他的眼,以及他的心。
想她来到王府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却已经让他不敢忘却。
忘却不了她躺在王府后院躲起来睡觉的模样,忘不掉她求自己收留一只小奶狗的模样。
忘不掉她没有虞美人入食不愿用膳的模样,更忘不掉她时时刻刻一脸稚嫩未退的模样。
他不知怎么了,心像是被利剑搅动,疼得不敢呼吸,一滴泪水滑落俊逸非凡的脸庞,后又滴落上妩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