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压低声音担忧道,“要不让人给您呈一碟梅子来压压胃。”
“没事,你不用担心,”庄络胭对蒋贤嫔笑了笑,“只是不太爱用黏腻的东西,等下回宫让厨房的人重新做些东西便是。”
蒋贤嫔也知道这是宴席上,不易招摇为好,点着头道:“如此也好,娘娘若是不舒服,便是早些退席皇上也不会有意见,小心自个儿身子。”如今蒋贤嫔已经站在庄络胭身后,自然不想庄络胭与她腹中的孩子出半点事情。
“来之前我已经用了些东西,这会儿倒不饿,”庄络胭看了眼坐在最上面的帝后两人,“今日下着雪,想必皇上不会留大家太久的。”
她说完这话,往对面下方望去,那里坐着庄家太太,虽看不清这位庄家太太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庄夫人不时的往这个方向看。可惜身体原主已经香消玉殒,废了这番慈母之心。
宴席到了尾声,坐在上首的封谨站起身,看着下面形形□□的官员,沉声道:“时辰不早,诸位大人都回吧。”
站在后面的高德忠闻言前进一步,扬声道:“跪!”
顿时整个宴席上的官员皆跪了下来,整个大殿静得没有一丝声响,被皇帝免跪的庄络胭垂首站在旁边,有些感慨的想,这就是皇权的力量了。
“叩!”
“再叩!”
“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本本分分跪送帝王妃嫔们离开后,才站起身缓缓往外走。
庄夫人扶着儿媳的手,上马车前有些不舍的看着后宫方向,“昭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不知在后宫里生活得怎么样?”当初庄挽眉进了宫,那个贱人猖狂了些日子,如今这两人都死了,可是她女儿却陷在了后宫的泥潭中。
“母亲不必担心,儿媳前几日去广宁伯府上参宴,在座女眷待儿媳都十分客气,这都是因为昭妃娘娘尊贵才给儿媳几分薄面呢,”庄家儿媳扶着老太太上了马车,自己也陪着上了马车,替老太太打着帘子,让她能看见后宫方向,“如今娘娘有了身孕,又受皇上爱重,母亲当放心才是。”
“帝心难测,今日宠明日不知又怎样呢,后宫里人心复杂,娘娘心性单纯,当初还因这受皇上冷落一段时间,我就怕……”老太太说不出不吉利的话,只好叹了口气,“把帘子放下吧,这越瞧我心里越难受,只要娘娘平平安安,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庄家儿媳依言放下帘子,又劝慰起婆婆来。她进门时这位小姑子已经进了宫,听闻性子并不和软。当初传出她被皇上冷落的消息后,全府的人都胆战心惊,公公的一位姨娘还幸灾乐祸。后来这位小姑子复宠,那个姨娘也没了命,府里才真正安宁下来。
婆婆的担忧她明白,如今小姑子虽已身居妃位,腹中又怀有龙子,但伴君如伴虎,如失了宠,便是万劫不复了。
一行人回到庄府,第二日一早,便得了帝王的赏赐。
赏赐的东西虽不多,但是来宣旨的是皇上的近身太监,陪宣的还有熙和宫的人,庄家上下领了旨后,喜笑颜开的又是留人吃茶,又是塞荷包。
福宝看着亲自陪坐的庄大人与庄夫人,客气道:“庄大人不必客气,奴才来之前,娘娘让奴才转告大人,娘娘一切都好,大人与夫人不必担心,万请您们二人保重身体。”
庄夫人擦着眼角的泪,“多谢娘娘挂念,也请公公转呈我们的请安,只要娘娘好好的,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福宝见庄夫人眼眶都红了,又安慰了几句。坐在旁边的宣旨太监是高德忠徒弟,一直笑眯眯的模样,不见半点傲气,他站起身道:“听闻庄大人花园里有株梅花长得极好,不知能否让人领奴才一观?”这是要给几人私下说话的机会了。
庄大人忙让庄大少亲自作陪,领着此人到花园,并又塞了个极有分量的荷包。
庄家的人很有规矩,并未问福宝不该问的事,只问庄络胭平日生活如何,宫里是否有人为难,腹中胎儿是否健康。
福宝一一答了,又补充道:“昨晚皇上宿在娘娘处,说娘娘好长时日不曾见父母,又说您们养育娘娘不易,今早便让人宣了赏赐,还特意让奴才跟了来,这是皇上的恩典呢。”
庄夫人把一叠银票塞给福宝:“皇上看重娘娘,是娘娘福气,庄家上下叩谢皇上圣恩,这些银票还请公公带给娘娘,宫里开销不小,还请娘娘别委屈了自己。”虽知道女儿什么都不缺,但她总想多给女儿些东西,心里才踏实。
福宝无法,只好接了。又谈了一会,福宝起身道:“大人,夫人,奴才该回宫了,这时间久了,总是不好。”
庄大人与庄夫人只好亲自送了一行人出府,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庄夫人的眼泪再度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