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札鲁察眼看收拾不了,只好退让,道:“好,本王答应你。”
上官大吉闻言,登时转怒为笑:“难得大王识货,在下特别乐意卖给您。”
如此快速转变,札鲁察为之一愣,但觉这家伙亦非好惹角色。
他老谋深算,不露声色,一副欣赏笑容:“公子不但胆识足,谈生意更是高明,本王实在欣赏,来,本王敬你一杯!”
酒杯一举,上官大吉自是奉陪,双方畅饮一大杯,前嫌尽释。
札鲁察道:“不知公子何时交货?”
上官大吉道:“等大王备妥元宝之后。”
“库房多的是,你随时可来取。”
“那……明天正午,我自来。”
“恭迎大驾。”
“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耍花招。”
札鲁察笑道:“你看本王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吗?”
上官大吉暗道:“就是!”装出一脸信任:“大王一言九鼎,生意已成,在下这就去取货。”
放下酒杯,拜礼过后,班鲁察亲自送行至宫门口,可谓赏了个大礼。
上官大吉并未感激,他自知对方只不过想顺便派人跟踪而已。
于是他故意绕到村落,然后利用地形穿进穿出,逮着机会,狠狠地给了四名跟踪者一个大耳光,这才扬长而去。
四名跟踪者被甩耳光后,已自晕头转向,待醒神过来,哪还记得对方逝去方向,已经无法再跟踪,只好闷着头返宫,准备挨骂吧!
至于上官大吉甩脱四人之后,一路潜向西北郊区,约定在此会合的飘雨、小被已迎过来。
三人找了一间破屋落脚。
飘雨迫不及待问道:“谈成了?”
“成了!”
上官大吉猛伸手指,得意说道:“足足百万两也!”
小被笑道:“生平第一次发财吧?”
飘雨呵呵笑道:“别得意,到手了才算数,足足十车,看你怎么搬?”
“雇车啊!”
“想得容易!这里全是地瓜酋长手下,谁会雇你车马?”
“呃……”
上官大吉一张脸顿时僵住:“对啊!没车马,空有金子也搬不走啊!札鲁察这老狐狸,他明明是想吃我!”
小被道:“既然如此,你就要他送你十匹车、马,不就得了。”
“他岂会答应?”
“只要宝石不给他,他什么都会答应!”
“呃!这倒也是!”上官大吉顿有所悟,干笑拍拍小被肩头:“有你的,丐帮少帮主”
小被笑道:“马屁拍错人啦,这是飘雨想出来的!一切,她都有计划,你问问她便知!”
“真地?”
上官大吉已自一副奉承模样,转瞧飘雨,拱手笑道:“美姑娘,你不但人美,智慧更是绝顶,小的佩服之至,请受小的一拜!”
他当真虔诚拜礼。
飘雨斥笑:“真是马屁精,几天不见,舌都能翻莲花!将来不知多少人被你骗得团团转呢!”
“会吗?我是那么认真的佩服你啊!”
“少来啦!”
飘雨笑道:“想不想听计划?”
“当然想!”
上官大吉敛起笑态:“该如何收拾这老狐狸?”
飘雨道:“首先,你得把交易的地点移往郊区,二十里以上,以免对方耍手段,然后,你必须探出宝库在哪里,咱好找机会多搬些。
至于宝石……我看还得交到札鲁察手中,否则这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为免宝石有所闪失,小被负责看管,一有机会,立刻下手抢回。”
小被道:“没问题,札鲁察的底子,我清楚得很。”
上官大吉道:“夺得黄金以后呢?要运往哪里?”
飘雨道:“听小被说,东北百里处,有个草原,可暂时把黄金埋在该处,待有机会再挖它出来便是。”
上官大吉颔首:“我懂了,一切遵命。”
随后,三人再谈些细节,已匆匆进食,休息,准备明日交易。
第二天。
正午已临。
上官大吉照样大摇大摆出现王宫前。
札鲁察早已恭迎大驾,且甚快请入贵宾室,招待殷勤。
喝过酒水之后,札鲁察始道:“不知公子可带来宝石?”
上官大吉笑道:“带来了,不过,在二十里开外。”
“你?”
“大王别生气,在下既然要卖,绝不耍花招,只是在下孤家寡人一个,总少了点安全感,何况百万两黄金,得十大马车拖运,我哪里找?所以……”
上官大吉笑道:“基于诚信原则,还请大王好人做到底,送我十辆马车,也好给个方便。”
札鲁察斥道:“胡来,哪有此种交易!要我送金子,还自备马车!”
上官大吉干笑道:“没办法,该怪在下没想清楚有太多金子,忘了准备马车,您大人大量,不然马车的钱,扣个一百两好了。”
“真是胡闹!”
札鲁察哇哇叫了几声,然而仍禁不了宝石诱惑,终勉强答应:“就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敢耍花招,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哪会哪会!小的完全诚心诚意。”
札鲁察瞄他几眼,无奈一叹,始挥手示意左右护卫:“备十辆马车,装满金子。”
“是!”几名护卫立即退下。
上官大吉又有名堂,说道:“在下不知能不能跟去瞧瞧?”
“你想探我宝库?”
“不不不!”
上官大吉道:“在下是想一次点清,免得到时又要点收,徒增麻烦,何况,大王宝库也不是什么秘密……”
札鲁察瞄他几眼,终于点头:“看在你单枪匹马份上,给你一点方便,否则谁敢探我宝库,早就人头落地。”
上官大吉登时拜礼:“我谢大王抬爱,感激不尽!”
札鲁察这才起身,亲自领着上官大吉,穿出贵宾室,往内宫行去。
行过三庭五院,二数回廊,始见及一独立广场,守有重兵,那头正有人搬东西,想来就是宝库了。
上官大吉瞧着一箱箱黄金搬往马车上,已自一阵心花怒放,直道:“大王实在富有,里头恐怕金山银山吧?”
札鲁察想及自己财富,亦难掩得意之情,哈哈直笑。
忽而心血来潮:“看在你替本王找到稀世珍宝份上,本王也让你见见几样宝贝,免得你说我不识货,不懂品味!”
上官大吉闻听,正求之不得,赶忙拜礼:“多谢大王抬爱。”
于是札鲁察领着他通过马车,进入宝库,光是三重厚石门,已让上官大吉觉得困难重重。
待进入宝窟,哗然让人眼花了乱,不只金山银山,更堆满了珍珠、翡翠、古董、玉器,应有尽有,瞧得上官大吉嘴巴张得像杯口那么大,后悔只敲个百万两。
札鲁察特别挑出翡翠八玉马,以及血红九龙璧,瞧那巧夺天工雕琢,实是不可多得珍品。
上官大吉瞧得猛点头叫好,心中却直觉,放在口袋里更好。
只此几眼,札鲁察已自满足炫耀心态,很快地又把上官大吉请出宝库。
此时,十大马车已堆妥宝箱,上官大吉也不多说,拱手邀请札鲁察同行,前去取货便是。
二十里,不到一时辰已尽。
那头,飘雨已蒙面跨坐于银魂健马上,见及来人,伸手一招,还把宝盒晃了几下。
上官大吉欣笑道:“到了,大王请!”
“就只你们两人?”
札鲁察颇感竟外,但他早派出暗哨亦无消息传回,附近该无伏兵才对。
两眼四瞄,全是黄沙,心头笃定不少,暗自冷笑:“两个小家伙,也敢找我谈生意,未免太大胆了吧!”
的确没伏兵。
札鲁察始放心跟了过去,忽见那匹银马,他不禁啧啧称奇:“好俊的一匹马,我好像在哪见过?……”
飘雨怕他认出,冷道:“我们是来谈生意,不是来卖马!”
“女的?”札鲁察怔愣,虽然飘雨蒙面,但两眼精灵,睫毛又长,自有一股飘逸,倒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不意露出怪异笑容。
飘雨冷道:“女的就不能谈生意?”
“不不不!”
札鲁察否定:“只是感到意外而已,九星之珠带来了?”
“在此!”飘雨晃了一下,随即打开盒盖。
那碧绿光线带着九点银茫映在艳阳下,说不出光彩夺目,登时照得札鲁察等人一阵目眩。
正待叫好之际,飘雨已把宝盒盖上。
札鲁察但觉怕人跑了,急道:“拿过来,我验明正身。”
飘雨黠笑:“先把十箱金子运过来!”
“你还怕我吃了你!”
“怕就不来了!”
飘雨冷道:“这是交易问题。”
“要是你拿假货……”
“你随时可以追回宝藏!”
飘雨道:“时间不多,你看着办!”
上官大吉亦告催促:“我一向信用第一,大王不必多虑,这可是你的地盘啊!”
札鲁察不愿弱了名头似地,轻挥手,部下立即放行,上官大吉暗喜,立即催着十辆马车脱离队伍。
大约相差十丈左右,札鲁察始道:“现在可以给本王了吧?”
飘雨落落大方说声“可以”,宝盒已丢过去,上官大吉觉得可惜,想接,但又收手回来。
札鲁察接及宝盒,打开一瞧,光彩照眼,他如见至宝哇哇贪婪直叫好。
飘雨则争取时间:“银货两讫,我们走啦!下次有机会再谈生意!”
说完,招向上官大吉,两人一前一后押着十辆马车,飞奔而去,尘烟登时大作。
护卫立即暗示说道:“大王,对方已走了!”
“走就走,他们能走到哪里?”
札鲁察抓起宝石,炫向阳光,笑声更狂:“九星之珠!哈哈哈……有了它,夫复何求,有了它,美人可得!哈哈哈……”
“多远了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札鲁察又是大笑:“放心,我另有伏兵,你们好好护着这颗宝石便是,走!打道回宫!”
大笑声中,他已策骑调头。
百名骑士不明究理,也就跟着回头,明里护送宝石,暗中却揣想大王口中的伏兵是何用意?
笑声中,两队人马已走远,徒留两道深深奔马蹄痕,蜿蜒起伏于沙丘之中。
奔行四十里,天色渐昏。
夕阳投来一片霞光,似乎一切皆十分平静。
上官大吉禁不住心头喜悦,道:“这么久,小被没传来回音,札鲁察可能真的调头回营,咱安全啦!”
飘雨扇着凉风,把面巾解开,笑道:“别得意太早,我总觉得他心术不正,迟早都会摸回来,只是不知何时罢了。”
上官大吉道:“会吗?他得了宝石,必定想着月儿公主,现在准无暇再办他事啦!”
飘雨道:“不管如何,先把这些运到地头埋了,咱好折回去帮忙小被,免得他出差错。”
“说是也是。”
上官大吉想着九星之珠,想着天王宫那些宝藏,精神就来,于是和飘雨再次赶路。
飞马狂奔。
尘烟滚滚。
然而越奔,蹄声却越多,越急,直若滚鼓呼呼涌来。
上官大吉直觉有异:“难道轮子坏了?”
但想想就算轮子故障,也不至于发生此种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对,猛地回头,竟然发现一大票人马从左斜方快速截来。
他不禁僵抽笑容:“***!札鲁察这老狐狸,果然另有伏兵。”
瞧及一行百余骑,上官大吉直摇头,毕竟他出道才数月,怎对过如此大场面阵势。
飘雨更是糟,她本是尚书千金小姐,一向养尊处优若非相识小被,又怎会沦落江湖呢?
此时对上敌军,大有一触即发之态,她不禁惊心起来,直道:“怎么办?……好像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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