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时许,日本军部大本营,会议室。(手打)
昏黑的会议室里寂静一片,气氛沉闷凝滞,唯有几根香烟燃起的烟气袅袅直升,肆无忌惮的飘飞,调皮的钻到众人的耳鼻间释放着诱惑。
厚重的窗帘被掩盖的紧紧,透不出一光亮,两根高大的白色蜡烛闪烁着晕黄的灯光,摇摆不定间照亮着屋内,染着屋内每一个人的脸庞,也印着每一个人的呼吸,或重或沉或轻或短或者是长长的,不同的呼吸不同的心情还有不同的利益代言,众生百象,这个屋子云集了日本战前战后几乎的所有利益代表。
今天这个会议室里将决定日本的命运,也将决定日本战后的权利走向,至少屋内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这么认为。
五个人,坐在左首的是陆军元帅彬山元、他一脸冷峻铁青着面色端坐着,穿着挂满金黄色功勋章的元帅礼服,腰间悬有天皇陛下御赐的菊刀,上身笔挺腰部挺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头颅平端下巴依旧凸显,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睛释放出的眼神激射着光芒,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伟大的元帅风采依旧。只不过眼眶里满满地血丝和两片薄薄因为抿的过紧而毫无血色苍白无比的嘴唇预示着这位陆军元帅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势。
军部的命运已经决定,在屋内的其他人看来他只是困兽犹斗,一头关在笼子里被拔去爪牙的野猫。
坐在上首的是日本新任首相,16日刚刚上任的新任首相,天皇的亲叔叔东久迩亲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睛浑浊满是黄光。他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左手拿着一块金边手帕,时不时掩住嘴巴的咳嗽一声,这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一个作为过渡被日本皇室推出来的人选,身份地位足够尊崇,但明显不是一个能够理事的人。
今天这个老头代表日本皇室。
“元帅阁下,现在该是停止一切的时候了,帝国的士兵不应该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臣民。”瘸了一条腿的重光葵拉开了沉闷的序幕,他两眼逼视着彬山元,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矮个瘸子是日本外相,一个一手主导美日谈判的侩子手外交官,矮的个子贴身的西式礼服,两撇八字胡子,邹巴巴满是老人斑的面皮,一根非常显眼的文明棍,一丑一般的绅士帽子,当然还有那条标志性的瘸子腿,这就是这位军国主义者的形象。值得骄傲的是这位日本著名外交官的瘸腿是我们中国人炸断的,一个非常让人愉快的事实,今天这个老头代表似要一飞冲天的日本主和派,他首先发难。
重光葵话音一出,彬山元原本粗重的呼吸立刻更加更加沉重,他红着眼睛盯紧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重光葵,久久的逼视,许久才高高昂起脖子,红着脸语气高昂地大声咆哮道:“你这是不负责任的污蔑,帝国的士兵什么时候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他们只是在搜查,而且杀死土肥原君的凶手没有抓到,怎么可以结束了!”
屋内众人的呼吸忽然一滞,甚至可以明显的听到两个长长的吸气声,所有的人被这句宣言似的反驳惊呆了,这就是陆军部的态度,他们彻底的不管不顾了?要破罐子破摔?重光葵也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彬山元,他被震惊了,曾几何时陆军元帅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睁着眼睛瞎话,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难道陆军部这是要死扛到底同归于尽?
呼吸急促的彬山元砰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捶了一下,重重的力道甚至把桌子缝隙里的粉尘震的纷飞,在蜡烛灯下一粒一粒纷飞的灰尘如朦似幻,一粒一粒反射着烛光将彬山元的面孔印发的越发狰狞,暴怒的他面色苍白一条一条的青筋显眼突起,像一只只可怖的虫豸爬满额头,气势份外逼人。
噌的一声彬山元忽的站起,他深深地喘着粗气,目光狰狞的扫视着会议室,阴狠狠的目光如同弯刀一般在场中的每一个人面庞上划过,一个接一个每一个人,一个也没有漏过地逼视着所有人,许久才嘶哑着嗓音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狠声道:“帝国的士兵们为帝国的事业献出了一切,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献出了自己的青春,他们献出了自己的血汗,他们为帝国献出了所有能够献出的,现在战争失利了,帝国的事业陷入了挫折,但这绝不是你们能够忽略帝**人功绩的理由,是他们为你们开疆扩土,是他们为你们的商品开拓市场,是他们为你们掠夺了原材料,帝国的士兵不应该被抛弃,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帝国的士兵,现在他们只是想要找出杀害土肥原君的凶手,难道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你们没有理由反对他们!你们没有理由抛弃他们!你们没有!!”暴喝一声彬山元状若疯狂的捶打厚实的会议桌,一下接着一下,通通的巨响,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彬山元停了下来,在捶打了十几下后他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昂着头慢慢的坐下了,会议室里重又陷入了沉寂,一声不可闻,唯有长短不一的呼吸声在回荡着。
一个精彩的表演,完全发自内心,情感极度投入的表演,非常的感人,彬山元元帅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表演艺术家,他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准确无误地明白了军部的态度,他们不甘心被牺牲。
日本各方势力需要表现出诚意,要不然“土肥原事件”不可能终结!不可能!
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响起,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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