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区的最东侧有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两层的地下结构里,上面一层是刑讯室和“黑房”的所在,下面一层则是暗无天日的水牢,整个建筑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结实得很。
所谓的“黑牢”一般都是用来刑讯逼供的,一间一间的都是长不到一米四、高不过一米二的近乎正方形的密闭囚笼,一个成年人呆在里面躺下伸不直腿,站着直不起腰,厚重的铁门一关,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然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关上三天,意志力坚定的会被摧垮**,意志力脆弱一些的会变的神经失常,而出现最多的则是双重人格症,疯疯癫癫的,一天到晚自己和自己说话。
地下一层的刑讯室很宽敞,像是个小型的仓库,只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地面上积了一层水,潮湿的屋顶上还时不时有水滴落下来,滴答作响。
潘宏进让人在刑讯室正对着门口的左侧角落里放了一张桌子,不远处点燃的篝火将这个角落照的通明。铺了一张军用毯的桌面上放着刚刚开了罐、放在冰块中镇着的白鲸鱼子酱,鲜美的牛油,瓶装的柠檬汁以及黑面包、薄煎饼……
马利宁带着一十几名应急队员将尤什科维奇一伙人拖进刑讯室的时候,潘宏进正拿着一把餐刀切开面前的一卷面包,长条状的面包被他仔细的切成一张张的薄皮。
娜塔莉坐在旁边,看着他给面包片上涂抹牛油,又在牛油上洒了鱼子酱,还不等最后把弄好的面包放进餐盘,便飞快的抢到手里,下屁股在凳子上一滑,娇小的身子嗖的一下钻到桌子下面。
潘宏进弯着腰朝桌子底下看一眼,正看到小家伙像猴子一样把面包捧在手里,狼吞虎咽的朝嘴里塞,唇角、腮帮子上全都沾满了粘腻的牛油。
摇头无奈的一笑,潘宏进正打算把这胆怯的小家伙从桌子底下抱出来,却看到她扭过头,一双大眼睛惊恐的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陡的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套着小靴子的两条小腿在地上拼命的蹬踏,像是要把孱弱的身子躲到更深的角落里去。
潘宏进弓着腰扭过头,正看到尤什科维奇被两个应急队员拉扯着走过来。这位曾经在切斯诺耶不可一世的高加索黑帮头子,此刻被捆的像是大个粽子,嘴上也被蒙了一块胶带。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老实听话,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身子拼力挣扎着,快要瞪裂的眼珠子死死的盯住潘宏进,看那架势分明是要冲上来咬他一口。
“尤里,这家伙还挺硬气,说什么都不肯把藏钱的地方交代出来。”切梅诺里走过来,蹲在地上轻声说道。
尤什科维奇必须死,这是潘宏进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他这两年在切斯诺耶可是赚取了不少的财富,不把这家伙彻底榨干潘宏进是不会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别人没有知道的吗?”潘宏进站起身,从桌上拿了一支烟点上,阴沉的目光在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们身上扫了一圈,问道,“还是说这些家伙都想陪着尤什科维奇去死?”
切梅诺里摇摇头,两只手指头掐捏着鼻头,轻声笑道:“也许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刺激。”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张皱皱巴巴的钞票,递给潘宏进之后,指了指排在最后的一个家伙说道:“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很有意思,他让我把这两百卢布交给你。”
“哦?”潘宏进把钱接过来,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现那小子正是当天在时光酒吧里敲诈他的侍者。
“呵呵,有意思,”把两张钞票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潘宏进依稀记得钞票上的排号正是自己当天记下来的。没想到这个侍者倒是很有眼力劲,想必自己那天语气带出的威胁被他记住了,更难得的是,他竟然还真就记着这回事了。
“把他放开,”潘宏进竖起两根手指头,挥了挥,说道,“这小子,我喜欢他。”
拖拽着侍者两名应急队员听了他的吩咐,抽出匕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
还没等身上的绳子全都松开,侍者挣扎着就朝潘宏进坐的地方冲过来,才冲出去两步,就被一名应急队员追上来,一枪托砸翻在地。他在地上的泥水里打了个滚,四脚着地的又朝前爬,一边爬还一边喊着:“尤里少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潘宏进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被追来的应急队员踩住后背再也动不了了,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帕维尔……帕维尔?瓦西莱夫斯基……”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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