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哦,我是考虑到有些事情最好私下里和您说,所以就提前过来了。”潘宏进晃晃手里的箱子,笑着说道,心里却想,“要不是这么早过来又怎么能看到你现在的这副丑态。”
鲍罗德的目光在那黑色的手提箱上转了转,原本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转过身,朝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房间指了指,说道:“跟我来吧。”
潘宏进跟在他身后,挂着笑意的唇角不经意的撇了撇,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鲍罗德是个官迷,他对权力的**几乎是流于言表的,可这并不妨碍他拥有做财迷和色鬼的资格。
切斯诺耶的案子是作为侦办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暴力活动来侦察的,这是鲍罗德给定的性,他的目的是为了以这个案子获得一次升迁的机会。由于案子的定性,潘宏进从尤什科维奇那里截获的大笔赃款自然也就无需上缴了。
不过潘宏进也无意把那些赃款私吞,说到底他看中的也不是卢布,而是和鲍罗德一样的权力,所以,他今天带来的也不仅仅是鲍罗德需要的那些案卷卷宗,另外还一笔六万卢布的赃款,他相信这些赃款的出现,会让鲍罗德对他这一阶段的工作更加满意。
鲍罗德在这里的房间显然不可能是局里分配给他的,而应该是他为了自己的**利用手中的职权私自开设的。房间一共两晋,是由两个相邻的房间打通之后整修出来的,外面一间是会客室,里面一间应该是卧室。
跟在鲍罗德身后进了门,潘宏进生出的第一个冲动就是捂鼻子。这该死的房间里不仅凌乱不堪,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薄荷清香与狐臭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
鲍罗德有狐臭的毛病潘宏进是知道的,只是平时接触的时候没感觉到他的狐臭有这么严重,上帝,难怪他近五十的人了还没结婚,有如此强烈的体臭,天知道还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嫁给他。
“坐吧,”鲍罗德自己当然不知道他的房间里味道有多么古怪,他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沙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道,“先把你们整理的材料拿给我看看。”
潘宏进强忍着想要掩鼻子的冲动,走到沙前坐下,把手提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箱盖,而后用两根手指推着它转了半圈,箱口朝向鲍罗德,说道:“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妥当了,只要上级的领导同志批准逮捕申请,相信我们不需要一周时间就能把整个案子侦办结束。”
鲍罗德伸手翻了翻箱子中的文件,翻到最后,看到了铺在箱底上的一沓沓卢布现金。
“很好,”他曲折手指在那些卢布现金上点了点,估了一下数,而后拿起那些文件,简单的翻阅一遍,笑道,“尤里·伊万诺维奇少尉同志,你的工作很出色,我会向上级打报告申请表彰你的。”
“谢谢,鲍罗德上校同志。”潘宏进很含蓄的笑了笑,说道。
“哦,关于切斯诺耶案件的后续处理,”鲍罗德把文件重新放回到箱子里,又从里面拿出来两沓现金,一只手按在桌上,轻轻的推到潘宏进面前,同时笑道,“敖德萨局会安排一位同志下去接替你继续侦办,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信不过你的办事能力,主要是时间紧迫。你也许还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内务部官僚们并不希望这件案子能够继续深入下去,他们已经在着手为局里设置障碍了,再加上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同志的软弱态度,使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利,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搁了。”
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戈卢什科,这是现在的乌克兰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他才调到基辅任职不到半年,此前,他还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处第一副主任兼值班局局长。
潘宏进知道,现在乌克兰国家安全委员会内部对这个履历上标着乌克兰血统但却是出生在哈萨克斯坦的软弱主席极为不满,因为他不仅主张取消安全委员会作为联盟一级委员会的地位,甚至还鼓吹应该将原属于安全委员会的大量职能划归到内务部。
国家安全委员会与内务部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因而戈卢什科的这种主张被看作是对安全委员会的背叛。
当然,潘宏进也很清楚,鲍罗德跟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安抚他,而是为了告诉他尽快将切斯诺耶那边不该遗留的问题解决掉,尤其是那些钱的问题。这也恰恰说明那位即将下去接替他侦办案件的人,很可能是鲍罗德都控制不了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鲍罗德上校同志,”不动声色将那两沓钱重新推回到鲍罗德面前,潘宏进笑道,“我会配合上级领导同志把后续的侦办工作做好的……切斯诺耶绝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
鲍罗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这样就好。”桌上的两沓现金又被他重新放回到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