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由的舆论与布尔什维克的意识形态专家们,已经掘开了历史的坟墓,推倒了信仰的碑座,列宁是死于梅毒并症的色棍,斯大林成了一无是处的暴君,赫鲁晓夫蜕变为患有臆想症的农夫,布尔什维克几十年的历史就像正在下水道里酵的干尸,臭不可闻。”叶菲娜握着小拳头,在胸前猛的比划了一下,就像是行了一个纳粹式的敬礼,“但旧有的信仰被砸碎了,却没有立起一个新的标杆,他们只会空泛的谈论民主,更加空泛的贬斥布尔什维克。要嘛就是从历史的沉渣里捞几个所谓的英雄出来,什么高尔察克、尼古拉甚至是希特勒。可这些腐臭的干尸根本不可能得到年轻人的认同,更不会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年轻人需要的偶像,应该是敢于同布尔什维克作斗争,敢于向克里姆林宫的集权起挑战的年轻人,对,像他们一样富有攻击性的年轻人。”
潘宏进的两只眼睛在冒光,他明白了叶菲娜的意图,这女人想要做的并不是将他打造成一个偶像明星,而是要将他打造成为一个以年轻人为主的政治组织核心。
记忆中前世的后苏联时代,拥有数目众多的民间政治组织,而在这里面以青年人为主的也有很多,比如说“亚博卢集团”的青年先锋队,比如说颓废的光头党,再比如说普京的纳什青年运动。而在种种的青年组织中,最出名也是战斗性最强的无疑就是“纳什”,也就是被称为“新青年近卫军”的“青年民主反法西斯运动”。
潘宏进记得前世o6、o7年的时候,纳什青年运动在与青年俄罗斯结合之后,俨然已经成了极左的暴力组织,在俄罗斯的大中城市,他们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里煽动起数以千计的年轻人,同反对普京的游行示威者打“巷战”。殴打英国驻莫斯科大使、捣毁爱沙尼亚大使馆、掀翻瑞典大使的座车、与光头党成员械斗并用镰刀锤子型的烙铁烫掉俘虏身上的纳粹纹身。
就像叶菲娜所说的,这些年轻人热血澎湃、极富攻击性,一旦煽动起来,矛盾冲突激烈的时候,他们就是街头的战斗力量,而矛盾冲突缓和的时候,他们又是一股强大的社会政治力量。
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掌握了年轻人的力量也就等于是掌握了未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咬着嘴唇思虑了片刻,潘宏进单手握拳,撑住下巴,说道,“你是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构建起一个以青年人为主的团体组织。”
“难道不可行吗?”叶菲娜笑道,“我已经考虑过了,先借助你这次的遭遇进行舆论的扩大宣传,我们要有明确的攻击目标,那就是安全委员会……”
“可你不要忘了,我就是安全委员会的一员,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调回敖德萨了。”潘宏进插口说道。
“谁会在乎这些?”叶菲娜一摊手,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不觉得你这个安全委员会成员的身份其实也是一种优势吗?不要忘了,安全委员会现在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它毕竟拥有更多的神秘色彩,也是一个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地方。那些年轻人会憎恶它的暴政,但绝不会抵触个人英雄主义的色彩,那些不为人知的间谍、特工的传奇故事,更是他们喜爱的调味元素。如果你以一个安全委员会内部成员的身份,一方面提倡对这个神秘机构的改革,一方面宣扬个人英雄主义的热情,相信将更容易获得那些年轻人的青睐。你可以将自己塑造为具有民主精神的阿贝尔,富有叛逆性的哈罗德·金…….噢,上帝,难道你不认为我很有造星的天分吗?”
阿贝尔与哈罗德·金,这都是克格勃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王牌大间谍。阿贝尔在二战中打入了德国最高统帅部情报局,并获得铁十字勋章,同时又是苏联“列宁勋章”的获得者。哈罗德·金则潜入了英国情报系统的核心,甚至还出任了英国秘密情报处驻美国的最高负责人,他是苏联“红旗勋章”的获得者。
潘宏进倒是很认同叶菲娜的这种说法,就像在前世,他便是克格勃的崇拜者,那种充满神秘色彩并处处隐藏危机的间谍、特工生活,曾经一度是年轻时候的梦想之一。当然,这也是大多数年轻人都有的梦想,否则的话,詹姆士·邦德也不可能风靡全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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