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嘟囔道,
“不过是个死丫头罢了,养的那么金贵,我到底也没做点儿啥,你可别觉得我是作践了孩子,我不过是……”
“司国忠,我要带着孩子去县城,你去推自行车!”
岳秋荷完全不想听婆婆废话,心中在滴血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思甜从司国忠的怀中接了过来,冷脸道。
“不然去老三那儿看看,不过是划伤了油皮儿,看着严重,其实没多厉害的!”
司国忠看着老娘一张脸涨的通红,有些不忍,对着媳妇道,
“我说了我要去县城,你动不动?不动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求你,我自己想法子。”
岳秋荷彻底地冷着脸,抱着孩子往外走,她要回去收拾收拾,拿点儿钱啥的,虽然自己手头上没多少钱,可为了思甜,钱又算的了什么呢?
就在这个当口儿,大房一家子七八口子人进门了,司国耀对着弟弟问道,
“到底怎么了?大老远儿地就听思甜哭,这丫头平时可是个乖巧的,白天夜里地也不见她哭过的!”
“嘿,没事儿,孩子背上破了点儿皮儿,估计是疼的慌,所以才哭的。”
司国忠一边儿地往外走,对着自家大哥苦笑道。
“多大事儿?你媳妇儿也忒是疼思甜了些,瞧着倒是比文豪还要上心几分呢,不过是个丫头,至于的吗?”
司国耀三个儿子,只有思萌一个闺女,可他看重的仍旧是儿子,对着思萌爱搭不理的。
听着这话,司国忠倒是没接茬儿,直接地往外走,看着他这样,司国耀倒也懒得再问,陈麦穗却是随着思甜的哭声去了老二家的屋子。
“哎哟,我的妈呀,思甜怎么伤成了这样?”
思甜才多大点子?整个人趴着,背上虽然不至于血肉模糊,可还是将陈麦穗给吓了个够呛,她是知道这个弟妹对于思甜的看重的,平时上地干啥的都要先将思甜安顿好了才行,甚至怕虫子咬,各处都放着大蒜啊,臭草之类的,虽然滋味儿不好,可也不怕蚊虫。
“这是老二还是妈?”
陈麦穗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嫂,我这儿有点儿乱,您能先回去吗?”
岳秋荷翻着自己的陪嫁箱子,头也不回地对着陈麦穗道。
陈麦穗也真没有多么地热心,既然人家不想说,她难道还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行行行,我不吵你,孩子可要紧,你们快点儿想法子啊!”
陈麦穗说完,直接地走了出去。
岳秋荷从一本什么破旧的书中翻出了自己存下来的私房,一股脑儿地都塞进了口袋里。
“好了没?走吧?”
在外面等不了的司国忠再次地返回,站在门口问道,
“走!”
岳秋荷这会儿已经收了眼泪,拿了个小薄被子,将思甜放在上面,后面继续光着,小心地抱着孩子,开始往外走。
“老二,这是上哪儿?去老三那儿瞧瞧得啦,可别听你媳妇儿的作妖,非得去县城啊,这大晚上的,去了县城也不一定有大夫,你先去老三那儿瞧瞧,明儿一大早再去县城也成……”
司婆子虽然满脸的不情愿,可到底这几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司国忠看了一眼沉着脸,只管往前走的岳秋荷,对着老娘点点头,然后推着自行车,大步地追了上去。
山路弯弯曲曲,她怀里还抱着思甜,等到了公社,岳秋荷只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走路了,之前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思甜身上,生怕她哪儿不舒服所以没太注意,可是这会儿,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酸疼的厉害。
“你来推着车子,我抱会儿思甜吧。”
司国忠自己累的满身大汗,可看着红着眼睛,一脸焦急的媳妇,昏昏沉沉的思甜,他忍不住地道。
“算了,刚哭累睡着了,换手了我怕她再醒。”
岳秋荷尽管也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可还是摇摇头,没多远儿的功夫就到了公社的卫生院,司国庆恰好地吃完了饭,带着闺女在外面纳凉,看见了二哥,二嫂,急忙地迎了上去。
“老三,快给思甜看看。”
岳秋荷这么一张口,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嘿哟,这是怎么了?二嫂你也忒不小心了,才这么点大的孩子,多遭罪啊!”
司国庆一向对着孩子有无限的耐心和爱心,他一向偏疼孩子,思甜一向都是二嫂照顾着,现在孩子伤成这样,二嫂也忒不精心了。
“先别说那么多,先给孩子上点儿药啥的,成不?”
“没问题,昨儿刚好来了一批云南白药,思甜这伤,虽然看着严重,不过孩子长的快,恢复的也快,二哥二嫂你们也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