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来打招呼的孙中山,再看看他后面的面色冷峻的柳翠,以及那四周明显是保护孙中山安全的黑衣人,赵烺终于明白了过来。
“迫不得已啊,为了不走漏风声,只能选择隐瞒,赵小友千万莫怪!”
“没事,没事。”
赵烺心中恍然,被这一系列事情的变化搞的脑袋都有些大了起来。
他此前想过无数种关于柳翠的身份,可还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孙中山的手下。
“这样吧,赵小友一行奔波劳累,就随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吧,我刚好可以把这其中是非曲折讲由你听。”
“先生客气了,赵某人听先生安排便是。”
赵烺知道火车站这种地方人多眼杂,的确不适过多停留,便跟着孙中山一行坐上汽车,来到了附近一座格调典雅极具中式风格的酒楼,找了一个安静的雅间坐了下来。
饭菜上齐,众人都饿了也没过多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桌上饭菜撤去换上了茶点。
柳翠给桌上诸人将茶满上之后,孙中山端起茶水呡了一口,才开始说道:“相信赵小友如今已经知道了柳翠是我的手下,那我就不必多说了。
而我现在要说的呢,是一些小友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对外人提及,不然必有杀身之祸。”
“先生请讲。”
赵烺点了点头,孙中山定了定神,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许公武,后者会意,顿时出了房门警戒。
“这事情呢,其实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
赵烺听到这三个字,就知道牵扯定然甚广,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孙中山布了将近的一年的局,现在才收尾。
“嗯,就是一年前。”
孙中山说到这一句,眼眸中莫名的多了丝悲伤,幽幽的说了起来:“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联合众多有志之士讨伐段祺瑞的北洋政府,只是归家途中却突然遭人陷害。
为了护我周全,我身边十余壮士还有好几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全部战死。
一番周折后,我终于捡回了一条性命,便花费了很大一番力气去调查到底是谁在对我动手。
开始调查的方向是段祺瑞为首的北洋政府,但此前时候我们内部经过多次清洗,留下的都是知根知底之人,这种可能性当时便被我们排除了。
而后巧合之下我们在佛山的一个老友说,白莲教死灰复燃行事极为猖獗。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我便派了些手下去佛山调查。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白莲教不仅行踪诡秘,其行事也极为狠辣,我前前后后派去的十余人,竟无一生还。
最后就在我要放弃调查的时候,我随身副官柳翠姑娘自告奋勇前去,如今才终于掌握了白莲教在佛山的具体地点。
如今要做的就是寻个合适的时机,将那白莲教连根拔起,以慰生灵。”
“白莲教作恶多端,的确该除!这种事情孙先生若有需要,吩咐一声就是,铲除邪教,赵某义不容辞。”
想及在佛山发生的关于白莲教的那些事情,用活人做祭蒙蔽百姓,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铲除异己,赵烺狠声说道。
“哈哈,赵家满门正义之士,孙某人果然没有看错!”
孙中山朗声赞了一句之后,看了看赵烺脸色有些愧疚的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告诉赵小友,只是希望你听了不要生气。”
“孙先生但说无妨,赵某人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好,那我就放心的说了。”
孙中山呡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之后道:“其实你们佛山之行,是我暗暗推动的。”
“这……孙先生可否将话说明白些,我有些听不明白。”
听到孙中山此时所说,赵烺可真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佛山营救柳翠,是以为赵烺觉得自己对魏连殳有所亏欠,所以才起身前往。
而如今这一切孙中山说都是他暗暗推动的,可真的让赵烺想不出来所以然了。
“赵小友不必着急,听我细细给你道来。”
孙中山给赵烺将茶水满上之后,继续说道:“敢问赵小友,你此前得知魏连殳其家所在,以及其妻柳翠即将被火邢殉葬,是通过谁人之口?”
“钟荣光先生。”
“那就对了!”
孙中山轻笑了一声道:“那你可知钟荣光是从何而来的消息?”
“这个……”
赵烺想了片刻道:“此前听钟先生所言,他说是去兴中会的朋友那里打听一下。”
“哈哈,兴中会是孙某人主导创立的,赵小友没有想到吧?”
“呃,这个此前只是有所闻,没想到还真是事实。”
话说到了这里,赵烺也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一切看似只是赵烺的个人行为,只是当他踏上了广州地面,想要所欠魏连殳之恩情之时,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推动向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