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壮寨中发生的,就应当按照我们壮族的规矩来处置。”
覃寨主又蛮不讲理的说道。
虽然没有了崔县令做靠山,但他还是这五寨六峒的头人。
只要他登高一呼,这五寨六峒的壮族人都会来声援。
因此他也不怵林景然等人。
“按你们壮族的规矩怎么处置?“
“我们壮族的规矩很简单,要么砍掉一只手,要么赔偿百倍银钱,随便你选。”
覃寨主胡乱说了两条规矩为难莫大海。
他是阳朔县壮族人的头人,他说的话就是规矩。
莫大海听到覃寨主提出的两个条件,气得七窍生烟。
当即“嚯”的站起来,一拍桌子,对覃寨主怒目而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简直就是敲诈。”
“再说了,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审清楚,我们运过来的都是好柴刀。“
“我不同意你提出的条件。我要求县衙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再处置。”
莫大海本是行伍出身,这气势散发出来,倒是把覃寨主吓了一跳,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稳住心神后,覃寨主又开始叫嚣起来。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我们壮族人的规矩。”
“明天不把银钱拿过来,就砍掉你一只手。”
说完,又转身吩咐外面的守卫。
“给我看好他们,没有本寨主的命令,一个也不能放走。”
林景然正待再从中说和,覃寨主已经气冲冲的走了。
覃寨主刚走下竹楼,林景然马上凑近莫大海耳旁,低声道:“莫凡已到寨中,两百兵马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
说完,林景然急步走出房间,追着覃寨主去了。
林景然追出竹楼,到处寻找覃寨主,有人说他去了县城,有人说他去了别的寨子,就是见不到他本人。
林景然急得在寨子里到处乱转。
林景然在外面找覃寨主,覃寨主和黎永谦却在一处竹楼里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
“寨主,我们就这么把林县丞晾在外面,不大好吧?”
“毕竟,崔县令已经垮台,现在县衙由林县丞说了算。是黑是白,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黎永谦对于目前的处境也有些担忧。
“怕什么?即便没有崔县令,我还有这五寨六峒的几千壮族人呢!”
“量他林县丞也不敢动我,他敢调兵,我就敢反。到时候,官逼民反,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哈!”
覃寨主极其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景然在寨子里到处寻找覃寨主,莫凡都看在眼里。
很明显,覃寨主是故意躲着林景然,只有林景然离开,秦他才会出现。
于是莫凡悄悄写了张字条,找人递给了林景然。
林景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刚拐进一条巷子,就见一个衣裳褴褛的小男孩朝他走来。
小男孩只跟他说了两个字“莫凡”,然后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就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林景然悄悄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速速离开,传令今晚行动,准备好明天审案。
看了这张字条,林景然心里就有了底。
眼见天也快黑了,连忙叫上衙差们打道回府。
莫凡这边有了覃三宝带路,很快摸清了莫大海被关押的位置。
只是那里防守严密,没办法传递消息。
莫凡等人只好暂时离开。
快天黑的时候,由于覃三宝嘴巴甜,莫凡出手又大方,已经收了整整两马车的山货。
同时也把寨子里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林景然走后,莫凡借口明天继续收山货,住在了覃三宝家里。
覃三宝家也是家徒四壁、四处漏风,家里还有一个瘸了一条腿的老母亲。
家里唯一的几件家具就是一张黑黢黢的桌子和几张矮凳。
莫凡也不嫌弃,坐在灶旁和他聊天。
“三宝,你在寨子里做哨兵,拿多少月俸?”
莫凡问正在淘米的覃三宝。
“我们哪有月俸?只是每月领二十斤糙米而已。寨主身边的亲信才有月俸。”
覃三宝一边淘米,一边抱怨。